三……戛然而止。
郁南卿的腰被一只胳膊勾住,整个身子腾地而起,直接被扔到了床铺上,萧祁泠扣着她的脚踝欺身而上。
方才僞装出来的温情柔意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戾气和杀意。
“卿卿想去哪儿?”
尽管都这样了,萧祁泠的声音依旧很温柔。
郁南卿被这一连贯的动作震得晕头转向,散乱到眼前的长发滑落下去,视线终于能重新视物。
“我……我没有,我是想给你传膳。”
郁南卿哪敢承认?
她颤声哄着萧祁泠:“你要是不想用膳,我便不去传了。”
萧祁泠对她存疑:“真的?”
郁南卿点头:“自然是真的。”
萧祁泠压制在郁南卿肩头的力道稍松,眉眼间也重新浮现出笑意:“那你还有其他想做的吗?”
郁南卿已经不指望能逃了,只求不要将萧祁泠激怒得更疯。
“没有。”
“好,那我们就寝?”
郁南卿本来张着唇微微喘息,一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即咳了个撕心裂肺。
她咳嗽时,萧祁泠也不再按着她,任由她半坐起身抚平心肺。直到气息平复下来,郁南卿义正严辞地拒绝道:“不,殿下今夜毒发,我要守着殿下,殿下自行休息便好。”
萧祁泠的指尖抚过郁南卿的鬓角,语气一如她的动作般轻柔:“所以你觉得我有病?”
郁南卿不知道萧祁泠都疯成这样了,为何还能一针见血的挑出她言语中的错处,匪夷所思。
萧祁泠那双诡异的赤瞳慢条斯理的同郁南卿对视,然後俯下身,停在郁南卿鼻尖上两寸的位置,呼吸若近若离的蹭过郁南卿的脸。
好一会儿,她沉声笑道:“好吧,我确实有病,但你不用这麽怕的。”
郁南卿咬着唇,抖得更厉害了:“殿丶殿下?”
“我不喝人血,之前那是骗你的。”萧祁泠像是窥探郁南卿的内心想法,低低的笑了声,指腹揉过郁南卿沾湿的眼尾,轻柔的问,“你觉得我会给自己下那种阴毒的毒吗?”
郁南卿一愣,心底冒出一个难以相信的可能:“殿下的意思是,你这毒是自己下的?不是陛下?”
她才一动,萧祁泠又重新将她按回床上,意味深长:“但所有人,包括他都以为是他下的。”
郁南卿不解:“殿下是如何瞒过他的?”
“卿卿的好奇心好重啊。”萧祁泠姿态散漫的勾玩着郁南卿的长发,钓得郁南卿好奇心上涌之时,倏地像是摄人心魄的精怪般勾唇一笑,“但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不,我想知道。”
郁南卿听到自己胆大包天的问。
萧祁泠的寿数一直都是郁南卿心头的一根刺,若这个毒是文景帝下的,这麽多年下来配不出解毒的药,恐怕将来也凶多吉少。
若这个毒是萧祁泠自己给自己下的,那怎麽会没有解药?
萧祁泠哄着她:“乖,你不想知道。”
郁南卿坚持:“殿下告诉我好吗?”
此言一出,不知道又犯了萧祁泠的什麽忌讳,萧祁泠忽然翻身下去,似乎没有了逗弄她的兴致。
郁南卿好不容易听萧祁泠起了个头,哪会错过这个机会,伸手去拽萧祁泠的袖子,拉着她强行坐回床上。
“殿下!”
萧祁泠一甩袖,正要警告郁南卿,却见郁南卿趴在床上发出了一声闷哼。
她的力道比平日清醒时要大得多,竟差点让郁南卿撞到了最里侧的墙。
郁南卿被甩得晕头转向,勉强从床铺中撑坐起来时,察觉到萧祁泠又在盯着她。
准确来说,是盯着她的唇。
郁南卿下意识做出抿唇的动作,一股咸涩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似乎是刚刚不小心咬到了。
她擡手去擦唇上的血迹,突然感觉到手腕上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