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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殿下疼我（第2页）

卫云翰如获大赦，正要应声‘好嘞’，就见宁王殿下搂着那位戴面具的女子一个提气消失了。

卫云翰：？

就这麽把他扔下了？

郁南卿被搂腰腾空而起的时候惊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扑腾，跟之前看暗卫酷炫的飞来飞去完全不是同个心理，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往下一瞄，又紧张的闭上了眼。

希望萧祁泠不会嫌她重，把她半路丢下。

郁南卿大气不敢喘，直到脚底触到实处，才虚虚松开死搂着萧祁泠的手，然後脚下一软，‘扑通’跪了下去。

萧祁泠短促的一笑：“王妃就算要感谢我，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吧？”

郁南卿闷闷道：“我恐高。”

萧祁泠‘啊’了声，带着歉意柔声道：“这确实是本王的错，本王也不知道王妃如此羸弱，仅仅一屋高都承受不了，罪过罪过，就应该让你跟卫学士一块走回来。”

郁南卿：……

多说多受气，郁南卿不想再给萧祁泠发挥的空间，于是闭嘴不言。

偏偏萧祁泠像是得了趣，半蹲下身面带关切：“王妃是吓得都起不来了吗？要本王抱你回去？”

郁南卿像是受了惊炸了毛的小狐狸般警惕的往後挪了挪，生怕萧祁泠又带着她飞。

“我自个能回去，能回去的。”

萧祁泠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扫了眼郁南卿的腿确认没什麽大碍後，一笑：“我跟卫学士有些事要谈，你先去暖阁等我？”

……暖阁。

那不就是萧祁泠专用的浴池所在之处吗？

郁南卿今晚刚在言语上轻浮过萧祁泠，乍一听到暖阁，忍不住提心吊胆：“不用吧，我在屋子里用浴桶洗洗就好了，不用去暖阁。”

“那也可以。”郁南卿松了口气，在萧祁泠转身离去前，又听她声调平静地道，“王妃沐浴完再来伺候本王吧。”

说完，不等郁南卿回答，便背影潇洒的离开了。

等到卫云翰哼哧哼哧绕了三条街赶到宁王府时，萧祁泠已经在书房内重新写完了有关新婚当夜遇刺的折子。

卫云翰为了今晚能活着走出宁王府，这次老老实实的在门口敲门问安，得到允许才进屋。

书房内烛光摇晃，将萧祁泠眉眼照得柔和，没有方才那麽吓人了，卫云翰因快走而急喘的气微松，大步走到往常他议事时占的位置坐下：“殿下，能讨杯水喝吗？”

萧祁泠正在整理墨笔，闻言瞥了他一眼，没有阻拦。

卫云翰当即拿起杯子框框倒了两杯，不见平日里被首辅大人教导时的半点风雅。

“我还当那个郁南博有多大的本事，合着他举人都不是在京城考的，指不定是被郁国公安排到那个蛮夷之地抢来的名额，高傲得很，搞得他已经中了状元似的，真以为国公爷只手遮天，保他一回乡试还能保他会试？真是做梦。”

“还有那个萧祁浚，这回趁你对外病重就迫不及待要动手了，还为了陛下的千秋之寿费了不少心思，你说陛下他……”

萧祁泠像是被吵到了，将笔一搁，擡眼道：“聒噪。”

卫云翰向来话密惯了，被嫌弃也不当回事，没脸没皮的继续提：“殿下啊，你下回离开，能不能留个暗卫给我？我走路真的很累的，不像你们嗖嗖嗖的就消失了。”

萧祁泠被他吵得烦了，唤了一句：“隐四。”

屋门打开，劲装女子目不斜视：“殿下。”

萧祁泠温声道：“卫公子腿脚不便，你受累些以後便负责接卫公子，就算他太重也必须完好无损的将人带来王府，明白了？”

隐四领命。

让一个姑娘家带着他飞，卫云翰脸皮再厚也受不住，当即拒绝：“等等等，殿下，四姑娘，我能走，我真的能走。”

他被萧祁泠怼得满脸通红，开始左顾而言右：“天色不早了，我家中有门禁，今晚就先告退了，嗯告退了。”

萧祁泠冲隐四摆了下手，叫住卫云翰，语气变得沉稳：“他跟皇帝提了什麽？”

卫云翰脚步停下，脸上浮现出谈正事的认真严谨：“年前刚为抚恤战死军士划走大批银两，圣上又恰逢大寿，国库空虚，他便提了削减军饷的提议。”

萧祁泠应了声，并不觉得奇怪。

文景帝自皇子时期便尚文，与曾经的武宣帝是截然相反的性子，从帝号便能区分开来。

二十一年前的那场战役，大齐痛失君王，而匈奴的男人也几乎战死，给双方都带来了十馀年的歇战期。

然五年前匈奴单于权力交替，新单于王屡次派兵扰大齐边境，尤其去岁大寒，单于王亲自带兵出征，大齐险胜，也代表了接下来一段时间边境的安逸。

卫云翰又道：“我还听说，文景帝如今又让蒙将军带人去寻矿山，若是下月未能有消息，恐怕真会把手伸向边境驻军。”

萧祁把玩着手中墨玉扳指，不置可否。

“殿下，您就不担心吗？”卫云翰起身在书房里绕了两圈，来回踱步，“当年传闻武宣帝北征雪崩时寻到可保大齐百年富贵的金矿，陛下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寻找却无所获，这回他要是铁了心查到咱们生意和兵马的证据，定会对你起杀心，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萧祁泠拨弄扳指的手一停，笑道：“他何时想过要让我活？”

“殿下！”卫云翰高声唤了一句。

“我本无意在京城久留。”墨玉戒被萧祁泠摘下来，内圈留有御赐的印刻，她眯着眼瞧了瞧，指间施下力，玉戒瞬间出现一道裂痕，断成两瓣。

她的语调带着一抹笑意，眼神却是冰冷的：“他要查，便让他查吧。”

中途丫鬟来上了两回茶，待将要商议的事情都决定好後，卫云翰终于憋不住好奇心：“殿下，刚刚在外面被我撞见的就是国公府的那位小王妃吧？”

“你这麽闲，不如我跟老师提议，让你参加今年的春闱可好？”萧祁泠眼都不擡，凉薄道，“首辅大人的嫡孙眼观四象耳听八方，想必才学惊人，区区状元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