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孩儿,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可怜又可恨的赔钱货。
能怎麽办?孩子落地,想要了结她当然不能亲自动手,假借他人之手最是稳妥,所以他们就想到了我。
我也只是个小孩儿,一不小心没抱稳,死在我手上,也算正常。
所以,自此之後,我不仅有了灾星的名儿,还有了其它恶名……
我就想,反正都是灾星了,干脆就多做点,也不算被冤枉了。
我喜欢看到鲜血从身体流出来,这样的场景会让我兴奋。
上了初中以後,父母离婚,我被丢到了城里寄宿。
城里没有动物能让我练手,我就喜欢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那段时间,我白天努力读书,下课忙着赚生活费,日子还算有奔头,渐渐的,锋芒收敛,竟让那帮愚蠢的人萌生了我很好欺负的幻觉。
几个班上的蠢驴骂我书呆子。其实对于这些所谓的称号我根本不在意,更难听的都听过,哪儿还会在意这个。
只是有一天放学,他们竟然妄想污蔑我偷他们的钱。表面上看,我身形瘦弱,被他们团团围住,书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像处于下风,实则,我早就握紧了口袋里的刀,放任他们胡来也不过是因为我在盘算该什麽时候出手才能一击毙命。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生出现了。
他叫苏哲。
苏哲拦在我们之间指着那些人的鼻子恶狠狠的警告他们:“离唐承意远一点,我姐认识道上的人,你们要是再敢动他,我就叫人把你们打的满地找牙。”
这是我长这麽大以来,第一次被人欺负的时候有人站出来替我撑腰。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我开始偷偷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苏哲阳光开朗,喜欢运动,身体健壮,成绩也还算不错,家境殷实,有爱他的家人……所有的一点一滴汇成我们之间深不见底的鸿沟,我深知,我这辈子都越不过去。
可苏哲却告诉我,有些鸿沟不需要一个人越,他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差距,他会伸手,接我到他的世界。
从前的我,一直觉得我被人污蔑,被人辱骂,不过是我自己天生不受人喜欢,是我的命。
直到遇见苏哲,他会一遍一遍抚摸我的伤疤,和我说,我经历的这些都不是我的错,错的是伤害我的人。
苏哲就像一道封印,封住了我所有的恶与不堪。
为了能配得上他,我努力读书,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看似彬彬有礼的绅士。
僞装时间久了,面具也就渐渐摘不下来了。
我曾以为,十多年的痛苦都是为了我以後与苏哲的幸福生活做铺垫,我认。
可惜……在我们最恩爱的时刻,上天给我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苏哲病了……治不好。
我疯了似的带他辗转各地,寻医问药。没有用。
病历单越来越厚,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为什麽?
上天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如果生病是为了还债,那死的也应该是我,为什麽是苏哲?
25岁的我,在他离世之後变得愈加疯狂。
很多个夜晚,我喝的烂醉,孤身一人倒在沙发里的时候都会想,难道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觉吗?难道苏哲从来就不存在?
失去封印的我,开始谋划这桩横跨十多年的大网。
而解开这张网的唯一一把锁,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