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眼拙识人不清,想来叫人家看来,倒是她小小乡女自作多情了。
这般想着,岳湘莲白他一眼,漠声道:“郎君有什麽话,且留在堂前再说吧。”
言罢,她带着乌泱泱一堆人自顾自的往前走,陆昭不曾领悟她话里的深意,却也连忙跟上。
等一对新人踅入堂中,诸位长辈坐成一排,眼含笑意的望着二人。
岳湘莲父母去的早,她是叫几位兄长一路拉扯大的,好在兄长几个也有能耐,不仅继承了家中生意,还将岳家发扬光大。
虽然其中少不了老太爷的出谋划策,可岳家能有今日属实不容易。
山叔这个半路出家的长辈,尽管只来了岳府不过一年光景,却也对岳湘莲这样的後辈怜爱有加。
原先只恨他身边没有年纪得当的好儿郎,不能与岳家结做亲家。
哪知昭小子有出息,竟然不知不觉间将岳家娘子好上了,事到如今他才知晓。
当着诸位长辈的面在,岳湘莲想要和离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怎麽也说不出了。
故而她只得像哑巴似的与陆昭一道向衆人敬茶改了口。
等岳家一衆长辈离开後,山叔和蔼可亲的留住二人,少顷,便瞧得世子和公主来了。
燕鸣歌一眼便瞧出她的局促不安来,故而笑着打岔,“嫂嫂怎生这般害羞,我这做小姑的,不知可有改口礼呢。”
这些东西自然有人一早为她准备齐全,就怕料子普通的荷包公主瞧不上。
是以岳湘莲干脆就将大嫂包好的那对镯子分给她一支。
倒不是说她小气,只是这对镯子还是母亲从前传下来的,上好的羊脂白玉,玲珑剔透,雕花也精巧。
燕鸣歌没想到她出手这般大方,这般意义贵重的东西她自然不能收,当即连忙推脱,“这般大的礼,我可不敢收。”
她怔了怔神,俏皮的笑笑,拿了她捧盘中的荷包就要跑,“嫂嫂别同我客气,有这个已然很好了。”
言讫,她狡黠的向她眨了眨眼,岳湘莲鼻头一酸,倒也没与她推辞。
当然燕鸣歌做表妹的,更是备好了送给岳湘莲的见面礼,是一支振翅欲飞的蝴蝶玲珑簪。
这簪子是离京前在多宝阁新打的,她在相熟的师傅那里足足等了一个月才到手的。
只是这一路走来,燕鸣歌既无盛装打扮的场合,也没有这样的心思,便一直搁在妆奁里。
除了这些,她还备下一本记着候府诸位长辈喜好的小册子。
想来比起前者,後面那样东西尤为实用。
岳湘莲更是没想到公主心细如发,不由得眼眶一红,望着她泫然欲泣。
好端端的差点把人惹哭了,燕鸣歌心里一慌,脚下步子一顿,正要拿了巾帕为她拭泪,却被陆昭抢了先。
只见他拿出一方丝帕替她擦了擦眼,又故作嗔怒,“我说表妹,你送的什麽东西将你嫂子惹哭了?”
不等燕鸣歌白他一眼,就见陆昀虚咳两声,这才淡声道:“你如今既已成了亲,还这般没个正形儿?”
也只有在陆昀面前,他才总算是收敛些,没再多话。
岳湘莲一壁瞧得瞠目结舌,似乎察觉出几分不同寻常来,莫不是陆昭怕世子吧?
此事暂且不提,陆昀给弟妹备的见面礼则是一对缠枝莲纹比目佩。
要说这对玉佩原本是他为燕鸣歌准备的,毕竟出门在外,无缘无故的他也不会准备这些东西。
只是他发觉比起玉佩,燕鸣歌似乎对玉簪更为喜欢,故而这份礼一留便是留到今日,倒也算是不时之需了。
燕鸣歌擡眼细瞧,心中暗叹,想不到陆昀竟然准备的如此齐全。
那对比目玉佩且不说寓意尤其好,便是样子不俗,佩在腰间叫人瞧见怕不是要羡艳这对璧人之间的情意来。
从前她怎麽不知陆昀有这样一颗七窍玲珑心?
压下心中暗自腹诽,燕鸣歌兀自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偷偷眱他。
殊不知她这边的动静陆昀时时刻刻关注着,将她的表情反应一览无馀。
见面礼送过,为体恤新妇,岳湘莲早早的便回了自个院子。
她这才面色和缓些,想着有世子和公主这样的兄长表妹,倘若这桩婚事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也是好的。
于是原先想要和离的心思总算稍稍歇下。
此间事了,燕鸣歌则是收到了霍昆的回信。
却说霍昆是个圆滑性子,既与陆昀达成了合作,故而这信一式两份分别送给燕鸣歌和陆昀。
信上是说有那曹寅的消息了,只是他身边似乎多了个眼生的女护卫。
霍昆一番调查,竟也摸清了那女护卫的底细,好巧不巧,那人与他们也认得的。
▍作者有话说:
兄嫂帮弟弟疯狂上印象分中hhh
可以浅猜一下旧人物再此出场~
▍评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