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夜访
▍半夜三更,世子偷摸进了公主的厢房。
晴日暖风,莺声啼碎,一望无际的荒原上落英缤纷摇曳生姿,阵阵花香飘飘欲散,趁着车帘叫熏风调皮的掀起,一股脑儿的倾洒了满怀。
躺在长条上的燕鸣歌周身酥麻,瘫软在侧,方才不知被他按着吮吻了几回,便已遭不住他猛烈的攻势。
眼下骨软筋麻鬓发散乱,幸得绛红色的宫裙推至腰间并未脏污。
否则这才出城不到一日光景,她便是爱洁想换衣裙也容易惹人注目。
燕鸣歌浑身使不上劲,索性靠着陆昀由他亲自服侍。
衬裤系好後便该穿罗袜,只是想到方才他毫不怜惜地扛起自己的玉足,燕鸣歌低头去看,果不其然上面红印咬痕满布,好不可怜。
察觉到她的视线,陆昀伸手捂住她那双细白如嫩藕的玉足,肆无忌惮地揉搓按压起来。
偏他神色自若,嘴中还念念有词道:“你方才足趾蜷住,足弓又绷得紧,需得好好按揉缓上一缓。”
才得了一回舒爽,量他也不敢再放肆,燕鸣歌姑且信他一回,便大大剌剌地擡高玉足,放至他怀中。
也不知是他当真学过推拿功夫还是怎的,这力道很是合适,几乎按得燕鸣歌昏昏欲睡。
直到温柔湿热的吻落在足上,燕鸣歌感到一阵湿濡,当即伸腿蹬他一脚。
这一脚原本该是分毫不差地踩在他脸上,谁知他眼疾手快伸手捉住,又故意吹了口气。
痒麻之意从足底传至周身,她连忙蜷起身子往他怀中钻去向人求饶。
陆昀的大掌向上移,攫住她藏着沉甸甸的宝贝,这才在她耳畔低声喘道:“这才哪到哪,方才只是开胃前菜而已。”
听他用漫不经心道语气说起,燕鸣歌伸手去掐他,见他岿然不动,又羞恼地用粉拳头去捶他,“快些放开我,这样的没个正形,若是叫人听见猜到了,你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若是从前的陆昀或许还会顾忌一二,可如今外头议论纷纷,说什麽的都有,他索性也就不在意了。
陆昀俯身去衔她的耳珠,火热长舌稍一□□,她脸红心燥的低下头去躲,就又听他贴在耳边哑声道:“玉京城中好事者的酒楼设了暗桩,在赌你我二人可是弄假成真,你猜有多少人下注?”
这事有甚好赌的,燕鸣歌眨巴着一双水眸,一知半解问道:“此事赔率太大,应当不会有人赌吧。”
就知道她这个没心肝的会这般说,陆昀勾唇轻笑,“我将半数家业都赌进去了,我赌不出一年,你我二人定会缔结良缘,鸳鸯璧合。”
他似乎很是胸有成竹,燕鸣歌有心杀一杀他的傲气,便故意满不在乎道:“我劝你尽早让人将赌资收回,否则怕是要满盘皆输。”
多说无益,燕鸣歌眼眸流转,用馀光一扫,瞧得他一脸落寞。
只是说出去的话如流水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了,何况她本就不愿成亲,即便是再换上一个人,她也是这幅说辞。
依她而言,就如大长公主容华姑母一般坐拥面首三千,不问世事,逍遥自在最好。
至于陆昀,他定然既不愿成为面首当中的一个,也不肯偷偷摸摸的行那茍且之事做一情夫。
像他那样惯爱拈酸吃醋恃宠而骄的,有他一个便不得消停,她还怎好让他与其馀之人相安无事?
诚然,这样的宏图大志眼下是难以实现的,假以时日大计初成,便是她坐拥三千美男之日。
要说陆昀这样的有何不足,甚是挑剔的燕鸣歌或可说不上来。
文臣面,武将身,他面如冠玉,身形颀长,可总觉得与那些叱咤风云征战疆场的英武伟岸将士有些区别。
只是如今她见识浅薄,可供选择的人选太少,并不知二者差别来。
就在燕鸣歌倚在长榻上异想天开时,陆昀见她沉吟不语,不知在想甚,到底也没多嘴问她,免得听到的是不好的答案,又要气得他恨不得跳脚。
可到底是想着她方才口干舌燥,陆昀亲自斟了盏茶水递至她嘴边。
从前没少受他服侍,燕鸣歌便低头就着他的手用了。
喝完一杯茶她唇边泛着泠泠水光,无端的叫陆昀想起方才粘哒哒的如藕丝般的潺潺雨水来,湿漉漉地沾了他满身。
幸得他今日穿着一身玄衣,既不扎眼也不明显。
因在路上,不好如厕,燕鸣歌除了用过两口茶水,连充饥的干粮也少吃。
暮色苍茫间有见落日熔金,一行人总算是赶在驿站歇脚。
先前闹过她後,陆昀便将她的发髻重新拢好,最起码叫远处瞧着看不出毛病来。
陆昀率先下了马车,这才毕恭毕敬做了个样子将人扶下车来,甚至还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抓着她的嫩手便是又摸又掐。
当着衆人的面,燕鸣歌不好发难,只暗暗剜他一眼,这才收回手高昂螓首,往驿站里走去。
驿司一早便得了上头的文书,知道明惠公主的车驾将来,便将最上等的厢房收拾出来等着她住。
却说几个北朔人瞧见二楼最里间的那间厢房想要去住,驿司解释说是公主下榻之地,差点挨了北朔彪汉的陌刀。
还是北朔使臣霍昆一个锐利锋芒的眼神,才叫那彪汉收住了想要找茬的心。
作为送亲使,与人接洽交际之类的场面功夫,陆昀自然是要做好。
偏他向来都是个寡言少语的,冷不丁站在燕鸣歌跟前,那股子冷傲漠然的劲倒像是哪位朝中大员出门在外微服私访考察民情的。
得知来人的身份後,驿司更是大气不敢出,眼前这人竟是吏部侍郎。
都说吏部官员是天官不无道理的,更遑论眼前之人一手执掌着他们向上走的青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