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宁心直口快,带着学生的天真气莽然提议,要查同学的书包。但立马被王志刚严正地否定了。
没有证据,怎麽可以翻同学的书包。
後桌温不语听着,笔尖微滞。
脑海里突然闪过陈雨宁曾经和她说的话——【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当时为什麽会绝交。。。。。。】
心里惴然,她一整节课都心不在焉的。
课後任寒霜问温不语要不要去饮水机打水,叫了她两遍,她才反应过来。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任寒霜看出来她心情不好,侧过脸试图从她不安的眼里看到答案,“你怎麽了?”
很轻柔很温暖的一句话,任寒霜在她面前不像同班同学,倒像是大她一届的学姐,话语间温婉悠然。
很少被这样主动关心,温不语嗓子一哽,心里堵着闷闷的一团气,不上不下地难受。
祈愿刚好从走廊外面进来,双手插兜一副看谁都不痛快的样。
他前两天和校外的混混打了一架,因为是险胜,脸上颧骨处还带着擦伤,暗红色结痂的一块格外显眼。
祈愿伤没好,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脸也就阴恻恻的。
任寒霜看他不像是性格好的人,稍稍拉过温不语的手臂,躲过少年的身边。
女孩从教室後门出来,低着脑袋没在看路。
祈愿走路也蛮横,二人在狭小的过道里相遇,温不语躲闪不及还是撞上他硬邦邦的身板。
“嗯?”
少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往外碰,眉心折起。
温不语自己也撞的退了一步。
揉着泛痛的鼻子,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啊。”
少年扯着唇,低头瞄了一眼面前的脑袋。
不到他肩头的小脑袋磕上来,软绵绵的一点也不疼。
但他的小同桌看起来有些紧张啊。
瞥见他脸上的伤,温不语眉心皱得很深,总不忍心细看。
一定很疼,她想。
温不语指着她脸上的位置,扬起脸看向少年,软着嗓子小声问他。
“你的伤。。。。。。”
知道她在关心他,少年略带粗粝的指尖摸过脸上的伤,心情好了些。
脸上结痂的处今天好多了,洇洇血液在硬皮下流动,新生的皮肉破土重生,伤处隐隐约约有些痒。
“没事。”
有她这一句话,祈愿就是疼也值了。
少年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定下心来,从温不语身边路过。
目送着祈愿进去,任寒霜挽着温不语的手圈紧了一分。
“你同桌看起来有点凶。”
语气带着关切和同情,大概是她认为,和祈愿做同桌的话,温不语这种乖学生多少会被叨扰到。
温不语注视着少年回到位置上和班长讲话,班长手里还捧着一个灰扑扑的篮球,目睹祈愿随手夺过篮球後二人掐架的画面。
“嗯。。。。。。”
眼前是这“有爱”的画面,耳边是任寒霜那句“看起来有点凶。”
极具反差的两个不同观点,温不语听着,收回视线干巴巴道,“还,还好。”
任寒霜知道温不语是不好意思反驳她的话。撇过脑袋看她一脸认真,任寒霜唇角带着不明的笑意,“走吧,还看呢?”拉着她的手臂就走。
走廊尽头就是接水的地方,课间15分钟,有不少人在排队接水。前面还有两个人,任寒霜松了手先把自己手中的瓶盖拧开。
温不语则抱着水杯,低着脑袋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任寒霜手里握着杯身,站在一旁看她。她总觉得温不语太安静了,也太有距离感了。和她打招呼搭话,她从来都是礼貌性地回答。
温不语自带的疏离感,比起任寒霜身上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任寒霜记得,上学期秋季运动会的时候,班里大本营没人守着,她被邵成浩安排去大本营蹲守,去的时候温不语已经在那里坐很久了。
“你怎麽在这?”
“嗯。”温不语坐在木制椅子上,擡眼看向来人。
任寒霜给她递了一杯水,走到她旁边看桌子上的运动会策划本,上面的内容都是上场同学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