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霜嗔怪,见她一直盯着台上表演的人,找了个话题开啓话匣子,“你晚上要来看表演吗?”
“晚上?”
“嗯,看晚会。”任寒霜肯定地说。
面对同班同学突然问她话,温不语像是思索了片刻,而後默默摇头。
“嗯?”任寒霜奇怪,“为什麽?”
“嗯。。。。。。”
温不语不知道要说什麽了,只是面对这样热络的任寒霜,她倒有些不自在了。
温不语一直没什麽朋友,之前除和陈雨宁一起外,她鲜少与谁讲话。
封闭许久的人把自己藏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渴望有人路过会发现她,但她的性格使然,绝不会自己主动,内心却实在孤寂也无法排解。
她希望有人懂她,哪怕是破窗进来。
说起来,她和任寒霜的缘分,还是从倒垃圾那天开始的呢。
“来不来?”任寒霜见她有所动摇,便趁热打铁。
她眼里的温不语安安静静的,是个名副其实的内向乖乖女。任寒霜自己也是不爱和其他人搭话的性子,可对比起温不语,那她还是好得多些。
但自卑在温不语心里竖起高墙,让她觉得自己和任寒霜是玩不到一起去的。
她认为自己想的有些多了,就算是任寒霜和她搭话,她也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邀约。
这又有些。。。。。。自恋?温不语沉默一会,正想摇头,便听见任寒霜说,“你来吧,我给你留个位置。”
这话骤然把温不语拉回她之前和陈雨宁是朋友的那段日子了。
其实,她们曾经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温不语你好了没啊,怎麽这麽慢,等一下我们去食堂吃什麽,吃空气吗?”
“温不语,你好了就吱一声,我在这坐一会。”
“老师又不知道,给我抄一下算了。”
绝交之後,温不语还总困在回忆里出不来。
但当陈雨宁拉着其他朋友的手无视她的时候,她才明白,一直被困在记忆里的,只有她而已。
夜晚的深色天空无云,风也萧瑟。
六点半左右,操场上的灯光亮起,远远地便能看见几束红蓝交织的灯光。舞台旁的音乐震天响。
温不语到班级里放下了自己的书包,拿了水杯出去。
刚好祈愿在她身边慵懒地坐着,见她拿水杯,以为她要去接水,开口便道,“帮我也一起接了呗。”
温不语解释说她想去看元旦晚会。
少年兴致缺缺没再说话,忽而左肩一沉,是邵成浩在後面搭他的肩膀。
“祈哥,你去不去?”
他听见了祈愿他们两个人的话,自己想去好久了,便拉上兄弟一起去。
祈愿沉默了一番,馀光里满是女孩期待的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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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宁抱着一堆作业回到教室时,同桌林洁立马就围了上来,扒着她的手贴上她的耳边讲话。
似乎是听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陈雨宁的眉心稍蹙,而後迅速转为平淡。
“那你想干什麽?”她问。
“我只是好奇他们为什麽会关系这麽好。”林洁把她拦在门口,说话时的神情神秘。
“所以呢?”陈雨宁不太明白。
林洁嘴角笑着,拉过她的手臂,揽着她又走到了教室外面。
陈雨宁抱着东西侧耳听,眉头微蹙。
视线看向教室後面,身高腿长的少年站在黑板报前,单手撑在空桌子上,并未擡眸,不知在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