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在周三,前两日起就有学生处的同学在老师的带领下帮忙布置场地。
操场上搭起了一个大舞台,从周一开始,这两天下午都会有元旦晚会“一中之夜”的排练。第一天只是走个过场,第二天是最後一次排练,要把所有节目从头到尾过一遍。
高二二班的任寒霜学的古典舞,还是学校舞蹈社的社长,一个人就参加了三个舞蹈类节目。
当有老师问她要不要兼晚会主持人的时候,她思虑了一番,拒绝了。
毕竟三个节目已经累得够呛了。任寒霜实在吃不消。
“薛老师,我看那个一班的沈同学就挺不错的,要不问问那个小姑娘吧。”办公室的老师给主要负责人薛老师建议道。
“早问过了。”
一班的沈馀芊一向都是江夏一中各大场面的重要主持人,一口播音腔字正腔圆的,很难让人不喜欢。但这次的沈馀芊却因为
个人原因,实在不想参加活动,最後还是被老师软磨硬泡了来。
“嘭嘭嘭。”
“喂喂喂。”
“1丶2丶3丶4。”音响试音意外出了故障,薛老师示意让念稿的沈馀芊停下来。
台後的舞蹈表演同学都已经在候场区吹着冷风等了许久了,听到“等一下”三个字,哀怨声散落四起。
“怎麽又坏了。”别班的同学在任寒霜身边,抱着手臂嘟囔。
“一场晚会下来,不知道要修多少次音响和话筒。”
“这也太冷了吧,我们还穿着这麽薄的长裙。。。。。。”同为舞蹈队的女生哀叹,表演什麽都没有,回去倒是可以喜提感冒。
任寒霜坐在位置上没参与话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麽。
头发简单绾成一个发髻,冻得泛红的腮边散落着几缕黑色秀发散落,被风轻轻扬起,转而因风停而被浅浅抛下。
路过的温不语手中的纸张就是这麽被风吹起的。
她小跑了一段路,这才好不容易趁风停抓到它。
耳边嘈杂的风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操场舞台上大音箱里悠扬的歌声。温不语扭头看去,远远望见那一行穿着浅绿色薄纱裙的学生。
看样子,应该任寒霜也在里面。
温不语在课间,经常见到来教室里找任寒霜去排练的女生。前两天班长说有人请假,也是任寒霜元旦排练去了,两节课後才跑回来听听力。
舞台上的人影绰绰,温不语的目光却直直停留在任寒霜身上。
不知为什麽,一见到她,温不语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明明是一样颜色的衣服,可穿在任寒霜身上,配上她浑然天成的舞姿,视觉上很是吸睛。
温不语觉得她很厉害,心里没由来地泛起涟漪。
偏她自己平平无奇,所以独恋那些明媚张扬青春。
她原本还站在远处观望,可不知怎的,她的脚步就循着歌声走向了舞台下。
操场上至少有一个班的同学在帮忙摆椅子布置最终场地,温不语绕过观衆席,走到台下。擡眸间恰好和停下舞蹈结束的任寒霜对上眼。
二人皆是一愣,是任寒霜先反应过来,看着她眉眼含笑,“温不语?”
她朝台下的人打招呼,自己也提着裙摆下了主舞台,踩着台阶下来。
温不语脚步微顿,最终也站在台阶处,怔怔地和走下来的人打招呼,“你好。。。。。。”
向来内敛的她有些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该怎麽和人家讲话才算礼貌,才算不上尴尬。
手放在身侧,她犹豫半晌挥了挥。
任寒霜都站在她面前了见她这样拘谨,无奈笑笑,面上和缓打趣她,“怎麽这麽紧张啊?”
她面色柔和,说话的时候眉眼微动,“我们没讲过话吗?”
当然有。
温不语的眼神怯怯,一晃而过任寒霜眉心那颗小痣,否定她的话,“有。”
她点点头。
对于任寒霜,见过她的人都会念念不忘吧。
“那你还这麽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