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转回去了,再无後话!
行,那这样是非换不可了。周广愚目光一掠,径直投向林恪身边。
张西坞笔尖一顿,只觉大事不好,扭头就看见了林恪漠然的脸。
张西坞:“……”
“我就跟你换一节。”周广愚跟他商量,语气比跟林恪说话的时候好了许多,“你要是看不到,我笔记可以借你。”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生了一双圆眼,软化下来和羔羊差不多,有商有量开条件,再为难就是欺负人了。张西坞纠结地看了看林恪,终究是不好拒绝:“成吧。”
林恪看他的目光很淡,没有任何表情。
张西坞完全琢磨不透他,挠了几下头发。
于是周广愚就坐到了林恪旁边的位置。
前面的东西从烦人的後脑勺变成可爱的马尾辫,她整个人心情都舒畅不少,连看着物理老师那张中年大叔脸都眉目清秀。
虽然没答应她换位置,但一节课下来,林恪什麽也没说。
抄笔记的时候他就倚着墙,教室前的空调对着他呼呼吹,他面不改色,看着台上的板书把笔转得飞起来。
灯光落在他的眉骨处,眼睫懒懒地垂着,嘴唇很薄。
起伏像一座被晨光覆盖的山。
不愧是庄笑扶前男友,挺帅。
只是上一次以同桌视角看一个男生,还是坐在郑行生旁边。
想到这里,周广愚身侧的手悄然蜷起,目光回到黑板上没再动,直到下课铃响。
·
开学第一个周末,孙晓琴请她吃过一顿学校门口的拌面後,请求她去批发市场帮自己取一条定制的项链。
进门时,周广愚差点被门口的塑胶垫子绊了一跤,心有馀悸的同时,隐隐感觉接下来的任务会不太顺利。
这是关城最大的批发市场,一共有五层,一眼望去店铺多到眼花缭乱,卖什麽的都有。
孙晓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我手机快没电了,不然你自己找吧。”
“不是,”周广愚气笑了,“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孙晓琴压低声音:“我老师马上来了,我就说一遍啊。应该是倒数第一层还是第二层,反正位置挺偏的,是一家叫哑木的杂货店,你老远能看见它门口一堆花花绿绿的塑料条。那个看店的大叔还挺帅的,也蛮年轻。。。。。。”
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嘟——嘟——嘟。
周广愚:“……”
她沉默了一下,动动手又拨了过去,关机。
真的手机没电了。
她把手机揣回兜里,不太指望孙晓琴这个路痴提供的消息可靠,随便在玩具城里绕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三楼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家杂货店。她本以为孙晓琴是夸张,谁知道那店门口真的垂下来一大堆颜色各异的塑料条,像门帘一样隔着。
招牌上写的就是哑木。
还怪文青的,跟这个门帘装横简直格格不入。
她试探着掀开那些悬挂的塑料条,往里一看。
周广愚终于知道这家店为什麽叫哑木了。
因为它的内部装修就是个原始森林。
一面墙全用假草皮树叶糊着,而那些草皮上钉着小勾子,悬挂着一些波西米亚风格的挂坠项链,墙纸都是富有异域风情的花纹,正上方有一个牛头骷髅,上面被扣了一顶祖母绿帽子。
装横的厉害之处在于,这些草贴的位置让人并不觉得假,反而郁郁青青。
而在这游牧民族特色强烈的店铺里,一张编织吊椅上正坐着一个人和一只狗。
他的头发乌黑,蓄得有些长了,鼻梁上架着一副薄荷色圆墨镜,穿着夏威夷花衬衫翻阅一本厚杂志,修长的手指摸着书页,腿上躺着一只白花花的大狗。尽管腿上躺了狗,腰线遮了大半,还是不难看出身材比例极其优越。
周广愚看他脖子放松时的流畅线条,心里涌上说不出的熟悉感。
方才打电话孙晓琴的声音突然响彻耳边。
虽然但是,呃,会不会有点太年轻了。
顷刻,那只白色的大狗跳下吊椅,冲她汪汪地吠起来。那个看店的人循声望来,勾下了墨镜。
二人对视,中间隔着那只仍然在叫的萨摩耶。
周广愚不仅觉得魔幻,还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感受到了一些傻x。
周广愚:“原来你就那大叔?”
林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