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赌注
航站楼外日光偏斜,洒在理石地板上,从对视间逃窜出大片金光,照得金属背椅,周遭都亮堂堂。
两人的影子在地面拉长。
天旋地转,书叙白的肩头突然被猛力拉入,撞进结实宽厚的胸膛。
耳畔,齿间颤抖:“你又想一个人走是吗。。。。。。”
极力压制的气音不平稳,还混杂着少许愠怒,被失而复得的落差冲击後就只剩下低声质问。
秦绪的怀抱很用力,很深刻,几乎要将他揉碎进怀里。
他单个手掌就能抓住书叙白的後脑勺,五指陷进他的发丝,一点一点摩揉,像是抓住颗转瞬即逝的流星。
书叙白被他闷在怀里,胸膛压得他喘不过气:“秦绪。。。。。”
尝试逃脱,却在略微的挣扎後,被抱得更紧。
拥抱,竟然会痛。
“我不走。”书叙白抽出手背,抚上他後背柔声宽慰,“我不走,不走。。。。。。”
像是给炸毛的狮子顺顺毛,摸摸脑袋,又拍拍後背。
“我知道了。”秦绪声音很沉重,“我都知道了,戒指,你,生病。”
书叙白悬在空中的手顿住。
“你的医生在闵港,你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对吗?”他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转述残忍的事实。
秦绪松开了他,俯身凝他眼睛:“是我哪里没让你满意吗,你不愿意信我。”
“不是的秦绪——”书叙白着急摇头,“我想。。。。。。解决好了再告诉你。”
多年的习惯,已经让书叙白养成惯有思考模式,依赖,在他的字典里,销声匿迹很久,同甘共苦,不过是给对方徒增负担。
秦绪气极反笑:“小白,让你示个弱就那麽难吗。”
和别的恋人不同,书叙白独立,独立到很多时候都不需要他。
前一天晚上还抱着他不肯撒手的人,第二天就可以抛下他不让有任何知情权。
他扣住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听清自己的回答:“我不是你买来收藏的青瓷杯,不需要你摆在展柜里欣赏,不是你睡觉的时候想起我,遇到困难又抛弃我的床伴。”
“你明不明白?”
而他的字典里,伴侣的义务不仅在于共欢幸福,还需共担困苦。
书叙白哽着声音:“我怕你担心。”
目光移到秦绪脸上:“就像现在这样。”
他眼睛又黑又亮,像是小狗般真挚委屈,把秦绪涌到喉咙的怒火瞬间浇熄。
秦绪驳回了他:“现在讨好没用。”
航站广播,又播送了新的起飞通知。
“乘坐xx6145号航班的旅客请注意……”
看到书叙白如今还站在自己面前,秦绪後知後觉反应过来:“你刚刚没走?”
书叙白面容讪讪,有些尴尬:“错过了。”
“客户临时来了电话,我没注意时间,等反应过来时登机口已经关闭。”
“。。。。。。”
理由朴实到竟有些荒谬。
但这很书叙白。
秦绪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
“你干什麽?”书叙白不明所以。
“叫助理收拾行李,我和你一起飞。”他擡手已经拨通了电话。
“诶,你。。。。。。”书叙白还想解释,电话却接通。
两人坐在VIP候机室,秦绪处理完了最後一通工作电话,靠在他旁边,目光复杂地打量起他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