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初他们一起在姜国的时候,他也曾同她一起放风筝,带她下棋习字……明明,是她先认识的萧焓,可为什麽现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肚子里孩子!
“沈楠肚子里的孩子……”姜玉响喃喃出声。
阿茗会意地附耳过来,小声道:“公主是想?”
“现下她们走到哪了?”
“昨日探子来报,说在京郊客栈,这会儿应该出了京城了。”
女子转过脸看向她,“王爷安排在她身边的那两个丫鬟,找人探过没有?”
阿茗摇摇头,“未曾。”
“找人试探一下。”
“是。”
“不要找我们自己人,多花点银子找大庆的打手,不必伤人,一试便可。”
“这……公主,咱们何必这麽麻烦,她们不过几个人,咱们直接向王子殿下求助,多派点人手将沈楠置之死地,岂不干脆?”
“只是表面上几个人而已,何况还是我们不知深浅的几个人,照我说的去办。”
“是。”
两日後,沈楠原本在矮榻上卧着睡觉,但不知什麽时候开始行在路上的马车越发磕绊起来,车轮不知又轧到了什麽,车内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眼看榻上的女子就要滑下榻来,应柳眼疾手快地扶了。
“多谢,”沈楠眯瞪了下眼,清醒过来,从怀有身孕开始,她就总是嗜睡。
“主子客气了。”
女子撑着胳膊坐起身来,掀了车帘往外看,冷风刹时透过缝隙钻进车内。入目所及皆是石块与枯树,枝头的积雪还灿灿地堆着,沈楠再仔细瞧了两眼,这山上的景物确是一概都不熟悉。她放下帘子回头问道:“这是哪里的山路?”
“回主子的话,这是徐州的月牙山,”应柳回道。
“徐州官道畅通为何要走山路?”
应桐默了默出声道:“奴婢恐有人要对小主不利,因而避开了常走的官道改行了山路,请主子恕罪。”
沈楠了然,摆摆手淡笑道:“我既应了你,这路上的一概事宜自是听你的。”只是……她望着自己的衣角出神,这样一来恐怕走的就更慢了。
几人正说着话,应桐和应柳却忽然敛了神色,两人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道:“有人!”应桐快速看了应柳一眼,继而提剑而出。
果然不多时就听外面有叫嚷声起。
“姑娘们,这大年下的是要往哪儿去?这化雪的时候,山上的路也不好走,不如上我寨子里过个好年?”为首的一个满口黄牙的人笑嚷道。
应桐不理会他的话,她不动声色地将面前的一干人等扫视一眼,而後猝然拔剑直冲那黄牙的面门而去。
短兵相接,应桐与几人厮打起来,一时被绊住脚,又有几人钻了空子往她身後的马车去。可惜他们还未及靠近,忽有一阵风来,那几个直冲过来的土匪,对着眼前的景象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面前是不知从何出现的一排黑衣人,他们头戴蓑帽,手握窄刀。不待土匪作出反应便训练有素地一齐拔刀迎了上去。
应柳直待到外面兵刃声渐歇,这从沈楠身前退开。沈楠掀帘来看,只来得及看到几个退去的黑色背影。应桐收了剑,一跃到马车前擡腿迈进来,顺势将身後的车帘放下,遮住外面的一片血腥。抱拳道:“让主子受惊了。”
沈楠皱眉,拿了帕子将来人脸上的血迹揩去,问道:“方才那些是什麽人?”
“不过是山上寻常的土匪,有眼无珠罢了。”
“不是说他们,是说那些黑衣人。”
应柳咽了咽口水,不觉捏了一把汗,又转头着急地看向应桐,主子最讨厌被人暗中跟着来着。
“……是王爷留在主子身边的暗卫,”应桐道。
沈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此没再说什麽。复又疑惑道:“咱们这马车并不扎眼,大年节的,为何会招来土匪?”若说巧合的话这也太巧了。
”回主子,这些土匪招式平平,看样子是真的土匪不假,若说为什麽?”应桐拢了拢眉继续道:“奴婢猜是被人收买来试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