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拿手机前置摄像头看了一眼,发现我不仅全身湿透了,头发都湿了几撮,冻得脸色发白,狼狈得很。
坏了,当时去换一件衣服好了。
我感觉他身上那股压迫感又传来了,我才感觉衣服黏在衣服上令我喘不过来气。
我有些畏惧地看着他朝我走近,他轻轻闻了我两下,说:“喝酒了。”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
我见他露出了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成年了,开始夜不归宿了,和朋友出去买醉了?”
“没……没有,”我紧张的握住身後的门把手,“我以为你今天得挺晚回来的,就回来的晚了。”
“为什麽喝酒?”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反问他:“还要理由吗?他俩都喝了我也不能看着吧?”
他嘲讽的笑了我一声:“行,喝酒喝了,身上怎麽全湿了?”
我犹豫了一阵,如实回答:“我们仨去河边了。”
“去河边还是去河里?”
“打了个水仗,”我说,“没把握好分寸。”
我见他眼神冷漠的俯视着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而且特别生气。
这个傻逼,自己好好的恋爱不谈非要对我穷追不舍的,怎麽个事。
“只需你杀人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我小声嘀咕。
他声音冷冽地问我:“你说什麽?”
我一咬牙,大声回答:“我说,你以前连全校出柜这种混账事都能干出来,还不许我和朋友出去玩一晚上喝点酒泼点水了?”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火气,总之我就是很生气,特别生气。
我感觉周围的气压严重降低,冷的我都打颤。
沉默了一分钟,他抓住了我湿透的袖子把我拉到一边,打开房门给我扔了出去。
我没他力气大,一下子被甩在墙上,一阵天旋地转後我见他冷漠的和我说:“行啊,我允许,那你滚出去吧。”
我听到他砰一声把门关上了,舅舅舅妈的房间隔得远,还好他们听不到。
我有些无措地抹了抹脸,明明那麽冷,居然出了汗。
我狼狈的站直身子,这傻逼连衣服都不让我换一个,我好歹也是活二十多年的人了,就这麽欺负我。
那只布偶猫走到我脚下蹭了蹭,暖暖的,我蹲下身子抱起它,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沙发,选择抱着小猫走出了家门。
寂静的黑夜里,我的关门声十分响亮。
我走了一段路才发现手机在争吵中落在家里了,似乎正狼狈的躺在地上无人看管,我无奈的看了眼怀里的猫,漫步在大街上。
路灯还亮着,我一步步朝付沉季家走去。
路很远,我走到的时候似乎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他打开门时疑惑的面孔变为震惊。
任澄在他家里,他俩换好了衣服正打着游戏呢,这麽个黑夜里我就抱着只猫浑身潮湿地站在他家门口,像个鬼一样。
“我靠忱哥,你这是怎麽了?”
他俩赶忙把我拉进屋里,付沉季去给我找了几件衣服,任澄则是安顿好我手里的猫,两人才来询问我的情况。
“我耍酒疯被舒柏扔出来了,”我抱着他的抱枕靠着沙发,“实话说,我第一次见他这麽生气。”
他俩听了事情经过都感叹道:“他不揍你都算轻的了。”
任澄放下手里的猫:“那你接下来几天怎麽办?要去道歉吗?”
我当即回答:“道歉个蛋啊,他还能跟我断绝关系吗?”
他俩像说相声一样又开始一唱一和给我出谋划策了,今晚又是睡不着了。
我感觉我的脑袋晕乎乎的,好像是又发烧了。
我抱着一个抱枕,半眯着眼看着外面的月光。
挺圆的月亮,想摘下来啃了。
呃,我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