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後(5)
我感觉我的眼皮烧起来了,特别沉重,擡不起来。
待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不知什麽时候烫在诊所的长椅上打上吊瓶了。
“舒忱?你还好吧?”
我擡眸,发现一脸倦意还坚持守在我旁边的那俩傻逼,迷迷糊糊的问他俩:“我怎麽过来的?”
据他俩描述,当时他俩还在给我出谋划策,但转头我已经没动静了,收拾好客房的时候,任澄刚想弄醒我,摸我身上烫的吓人。
据付沉季选手描述,都能煎鸡蛋了。
两个比我小一岁的未成年青年一个背着我下楼一个边打车边给舒柏打电话,就这麽磕磕绊绊的到了诊所,一个去缴费一个看着我打吊瓶,硬是给我安置好了。
都将近一宿没睡,他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还有闲心跟我开玩笑。
“小季差点急哭了,”任澄笑着说,“他在楼下打车的时候给舒柏哥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抖了。”
舒柏,舒柏?
我都把舒柏忘了,我擡头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付沉季叹口气:“别看了,你哥说他紧急有个委托人,来不成。”
“不来就不来吧,”我一开口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了,我清了清嗓,“辛苦你俩了……”
我们仨都听到了诊所门打开的声音,回过头去看,他俩又转了回来,我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谢识哥?”我用没打吊瓶的手揉了揉眼睛,“这大晚上的,你怎麽来了?”
门口进来的正是谢识,我不知道他为什麽会来,但是似乎是因为舒柏才来的。
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任澄付沉季他俩也识相地起身让了地方,被他又摁了回去。
“舒柏大半夜的和我说你发烧了,但是有工作脱不开身,我就替他过来了。”
谢识穿的还是便服,有一种和舒柏一样的朝气蓬勃感外加一丝成熟感,金丝眼睛没有带,显得他倒是平易近人了不少。
“我听舒柏说这里还有两个大朋友,就临时去买了点吃的,看看喜不喜欢吃?”
他又拎了个小兜子,在里面翻出了一堆吃的喝的递给任澄和付沉季,惊的他俩都不困了,弹坐而起就接了过来。
我有些震惊,见他又掏出了个特意包裹着的小袋子解开把里面的东西放在我旁边,全麦面包,枸杞加红枣泡水,酸奶,还有退烧药。
这俩人不愧是同学,明明都是外表冷冽地大男人,居然会这麽细心。
谢识也明显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笑着说:“你哥告诉我发烧药打起来胃会不舒服,但是不能让你吃垃圾食品,对付对付垫垫肚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谢识哥,这大晚上让你跑过来,还让你破费了。”
他十分爽快的大手一挥:“哪有,都是小事。”
折腾这麽久,打的吊瓶也确实让我的胃一抽一抽的疼,我就喝口热水开始塞面包,等那股不适感过去後,我疲倦的再次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等我醒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谢识不知是凌晨什麽时候走的,我晃了晃打针打的有点酸的左手,坐起身来。
付沉季和任澄一晚上都陪在一边,这俩货半夜大概是困得迷糊了,付沉季直接躺任澄腿上了,任澄就撑着脑袋也睡了,气氛十分奇妙……
我醒了也没有叫他俩,不久他俩就都醒了,可怜的任澄胳膊和大腿全麻了,缓了好一阵才好。
我们仨站在街上打了好几个哈欠,他俩才问我凌晨来的人是谁。
付沉季脑袋似乎飞速运转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问我:“你说的未来嫂子或哥夫,不会是他吧…”
我点头,认证了他的猜想。
任澄眼睛都瞪大了:“什麽玩意?舒柏哥真的和这个男的……”
“还没定呢,”我打断他,“可能只是我哥单方面暗恋,人家只是把他当兄弟。”
可怜的舒柏,和我一样都有一段单方面暗恋。
他俩问我这两天打算怎麽办,总不能和舒柏一直僵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