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8)
虽然我不懂法,但是法律的基本常识我还是知道的,有精神疾病的犯人是不会判刑的。
“躁狂症怎麽了?”乔之文拍桌而起,“他杀的两个人都不是同一时间段的,难道他一天24小时都在发病吗!?”
我不知道我是什麽感觉,我只感觉我的身体像是浸泡在冰窖了一样,这个畜生如果不能服刑,他就得继续在外面祸害别人。
舒柏明显也感觉到了我异样的沉默,我是坐在椅子上的,比他矮了一大截,他伸手揽住我僵硬的肩膀安慰道:“还有好消息呢,我找到能证明他犯案时是在清醒的证据了,保证他蹲监狱蹲到死。”
“那个凶手今年多大啊,”我问舒柏,“一般的精神疾病也会有遗传的,我怕他的家人会……”
舒柏打断我:“不会,他们还没有那麽大的能耐。”
我心里有些不安,憎恨舒柏的罪犯肯定很多,但起码他们都是尚有理智的家夥。
这家人,肯定就是我找到前世杀了舒柏的凶手的突破点。
但是舒柏现在明显不想让我管这些事了,我还是先避避吧。
乔之文听到这个消息也松了口气:“还好,要是那个狗无罪释放了,小忱弟弟就白进这趟医院了。”
舒柏看了眼外面,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回去吧,时间还早,我带你去兜兜风。”
我连声叫好,跟乔之文打了个招呼就和舒柏离开了。
好消息过後就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我感觉手上的伤都不疼了,坐在副驾驶上咯咯笑了两声。
他头也不回地问我:“出院没来接你,生气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挠挠头:“当然不生气啊,这有什麽好生气的。”
然後我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你和乔之文什麽时候关系这麽好了?”
“大概是我上次在一楼手剥歹徒帅到她了,”我耸肩,“原来她还是你大学同学啊,怎麽没听你说过。”
他听到“大学同学”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後专心地看着前面的路,抽空回答我:“嗯,之前你和她不是闹了点矛盾吗,我就没说。”
到了一个红绿灯时,他突然问我:“她还和你说什麽了吗?”
当然说了,说你是个基佬,跟全家人乃至全校人出柜唯独没跟我说的基佬。
我当然不敢当他面说出来,只是咳嗽了两声:“没有啊,我可一点都不想了解你的大学生活。”
反正他对我是同性恋这件事都没什麽太大波动和反应,我听到他也是的时候只是惊讶了一阵,後来觉得也没那麽震惊了。
相反,我还挺高兴的,如果我的“嫂子”是个男的,我说不定还能和他好维持关系,而且也不用烦恼舒柏以後要和别人一起有一个孩子,然後全身心投入给那个孩子了。
可是我更想要舒柏全身心投给我,不要给任何人,嫂子也不行,侄子侄女更不行。
啧,我这是哪来的占有欲,我被我自己莫名的想法吓到了,赶紧晃了晃头甩掉这些奇怪的想法。
“怎麽?琢磨什麽坏主意呢?”
舒柏最了解我这样,因为我脑子里总是浮现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每次我都会摇一摇自己的脑袋,已经被舒柏摸透了。
“I’mnottellingyou。”我对他说,“我都快成年了,有点坏主意还不行吗?”
舒柏点点头:“当然行,别老琢磨你哥的情感史就行。”
这和屌丝是有读心术吗,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还是那麽从容淡定。
“你要带我去哪啊?”我看了看逐渐拥堵的街道。
舒柏似乎在找停车位:“最近新开了一条美食街,我在朋友圈看到的,带你逛逛。”
“真的!?”我眼前一亮。
“不能吃,只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