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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2（第2页）

“我们小舒忱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年幼的我懵懵地擡头看他：“……啊？怎麽可能，任澄他可是男生啊。”

舒柏却揉了一把我的脑袋：“管你是男生女生，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是现在不行。”

那时的我甚至还批判自己，什麽样的怪物会喜欢上自己的同桌，还是同性？

上了初一我才意识到，我靠，我好像喜欢他，还很久。

所以就是舒柏这个人，成全了我这个怪物。

毕业的时候我送了任澄一个水杯，他送了我那根钢笔，我们从此断了联系。

初中後，我的同桌就变成了付沉季，可算能让我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我把我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他不仅没有嫌弃我是同性恋，还十分包容的安慰我。

“好兄弟，你是真爷们。”

嗯，不论是舒柏还是付沉季，只有能包容我的，有他们两个就够了。

“怎麽魂不守舍的？”

我回过神，看向站在校门口树下的男人，心里一惊。

“哥？你怎麽来了？”

重回旧年，曾经的舒柏在我一声声“哥”里迷失自我，这将近一个月几乎要把我宠上天，又给我零花钱，没工作後又放学接我。

“天有点冷，”他把外套丢给我，“怕你冻到，给你。”

又是扑鼻而来的丁香花香气，我缩在他比我大一圈的外套里，疑惑舒柏这个家夥这麽比我高这麽多？

他侧过头来：“怎麽像个企鹅一样。”

他带我去了饭店，我们面对面坐着，仔细一想，不论是这个时间段的我俩还是那个世界的我俩，都很久没这样坐在这聊天吃饭了。

“哥，我要期中考了。”我往嘴里塞了口蛋炒饭，“给我买笔，还有橡皮。”

他意外地看着我：“以前不是买个橡皮就行吗？你不是只要那个铅，”

“我不管，”我打断他，“我要你给我买的。”

他又笑了，眼睛弯弯的像个柴犬，说让我先吃，他出去一趟。

然後，我一个人出神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将近十分钟，他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修长的手指拍在桌子上，一个涂答题卡用的2B铅笔，一个画画用的0。75的铅笔，上面印着一片小小的雪花。

我十分满意的在书包翻出我的笔袋，拿出那根铁制铅笔。

舒柏神情有点不自然：“这个笔实用性肯定没有这种好……”

我伸手打开窗户，凛冽的寒风扑在我的脸上，我却觉得一点都不冷，眼睛都不眨一下把那根我珍藏了五年都有点掉色的铅笔扔了出去。

黑暗和厚雪把铅笔吞噬了，痛快死了，舒柏站在我的身後，慢慢地握住我的手把窗户关上。

“怎麽了？你不高兴了吗？”

我他妈可太开心了，在另一个世界的我都将近与舒柏一样大了，我早已看淡生离死别了，尤其是知道舒柏死的时候，我才知道，和任澄的分别，朋友的嫌弃，败坏的名声，都不过是人生苦难中的沧海一粟。

我算是知道了，散夥乃人生常态。

我笑着把舒柏按回了他自己的位置说：“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