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2)
今天是初三上半年,10月12日。
实话说我还挺怀念初中的生活的,虽然一半都是靠睡觉度过的,但是还是教到几个知心朋友的,比如付沉季,我初中兼大学的好哥们。
再次在这初中见到他的时候我还挺感慨的,他陪我成绩垫底让我没一个人坐在垃圾桶旁边,陪我逃课打架,可能我俩臭味相投吧……?
但是,对不住了兄弟,重来一世,我要好好学习了。
“你疯了?你前两年的分加起来都不够上高中的分的,怎麽突然好好学习了?”
……能说出这种话,是付沉季本人没错了。
这一世好好学习,不为别的,为了舒柏,我这烂大街的成绩和稀烂的名声,耽误了舒柏不少事,所以我起码也得上过高中吧。
所以重回上学时光的第一天,我真的全程都没有睡觉,反而听的津津有味,连旁边的付沉季都不睡了,睁个大眼睛看着我。
我不回头都能听出他的调侃:“让哥们想想,受什麽刺激了?不会是被你哥训了吧?”
怎麽可能,我翻了个白眼,知道我要好好学习,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他挥了挥手不理我了,马上就进入了梦乡。
我最讨厌历史和物理,现在也是,但我没有睡觉,倒是拿出了我陈旧了五年都没有坏的那支铁制铅笔,我记性不好,总是忘了很多事情,这支铅笔是谁送我的我也忘了,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不重要,所以也不刻意去想了。
橡皮我倒是记得,是我初三第一次月考,舒柏给我买的,虽然进考场它是什麽样出考场就是什麽样,但是舒柏倒是固定每次考试都给我买一块。
啧,怎麽一整天全在想舒柏?
边这麽想,边在脑海里临摹舒柏那张近乎完美的脸,他长得不温柔,相反,是那种很凛冽的感觉?我不知道怎麽形容,尤其是他在见到我时尽力露出温柔的样子,真让我不知道说什麽。
以前的我只会选择避而远之,现在可不会了,我可不想要他再死一次了。
下课铃响了,我还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之中,就在付沉季要把我的画抢走的瞬间,我一把抢回来塞到了桌堂里。
“你吃耗子屎了这麽反常?你以前画的画不都让我鉴赏吗?”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画的谁啊?反应这麽大?”
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後来只好挥挥手让他滚,结果他还猜上了!?
“英语老登?数学老登?班任?”他把班干部猜了个遍,最後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了!你不会是在画任澄吧?”
尘封在记忆深处许久的名字,我心里疑惑的铅笔的主人也有了出处,一千多天的相处,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的感情史就一段,还是我是舔狗。
任澄是我小学到初一的同桌,他安静的很,老师把他安排到我座位後桌他都没有异议,甚至还会在我醒着的时候主动和我说话,他成绩不好也不差,其一的原因是因为上课老画画,老发呆,我真是理解不了。
年少轻狂且无知的我下课就拉着他出去玩,夏天就出去打篮球,冬天就打雪仗,我们这两个後排大侠小学就长了个子,他175,我173,他打这种户外游戏总是这麽弱,还要我教他。
“任澄!”小学的一次期末考试告别的前一天,我在窗外喊他,“好好考!”
他出奇的没有回答我,我们就这样分别了。
後来再开学,他像疏远我了一样,调了坐,跟我隔了三个人,我这种人当然拉不下脸去找他,但人经不住孤独,我打听到了他喜欢看的体育频道,拉着舒柏连着三天几乎不睡觉看一遍;我又求舒柏给班主任发消息让把任澄调到我旁边,因为他在我旁边的日子我成绩是提高了点;他和我说他喜欢玩的游戏,我就用我哥手机下载,上学的时候就让他帮我打,放假就自己打,终于加上他的好友,每天等他上线作业都不写……
再後来,我不去打篮球,打雪仗了,我买了笔买了本,明天和他聊天,偶尔还会看他画画。
他在画画的时候细心的像个女生,我却出奇得爱听,明天回家努力上网搜他画的画,蹲在茶几前面笨拙的画……
而那段时间唯一陪我的人只有舒柏,那天晚上,舒柏给我端了杯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