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事后,还是那件t恤,她换上一次性内裤,问他借了一条松紧带的短裤,绕着腰身扎了两圈还是松的。
她干干净净的,抱着枕头靠着沙发,旧电视没有联网,她百无聊赖地转着遥控器,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看过去,都没什么意思。
他走过来,没穿上衣。
肌肉紧实的上半身滴着透明水线,黑色额发湿漉漉地遮过眉眼,他觉得挡视线,用手拨到后边。
“你睡不睡?”
她按住红色关机键,礼貌地笑:“哪种睡?”
闻也看着她,不说话。
她单手撑着下颌,遥控器随手搁到了沙发扶手,就这么静静地对峙两秒。
“明天我醒来,你会给我做饭吃吗?”
闻也硬邦邦地回答:“我手艺不好。但你想,我就给你做。”
“deal。”她伸出手:“你抱我回去。”
体力贡献更多的人睡着了。
宋昭宁睡意全无,借着从窗帘缝隙冷冷荡进来的月光,沉默地描摹他眉眼。
如果让顾正清知道她和闻也睡了……
大概会托梦把她骂一通吧。
但骂也骂不过。
小时候他就经常被自己气得摇头失笑,长长短短地叹:你啊。
但他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心,连梦里也不安稳。
宋昭宁支出一根手指,轻轻抚平了眉宇间无来由的焦躁。
天气预报实时推送,黄色暴雨预警,难怪天色亮得那么慢,慢到她足够藏起所有情绪,足够掀开被子起身,离开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楼下违规停着一辆黑色benz。
宋昭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来,立刻被烟熏火燎的烟雾呛到。
她抬手抵着鼻尖,皱眉地往后避开,同时推开车门,介于昼夜交界的冷风一鼓作气地涌进来。
天色灰得厉害。
她在十二月的时节去过北方城市,一笔雾霾的颜色,两个人隔了距离便看不分明。
席越左手转玩着一枚银色打火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宋昭宁干脆不关门,座椅调整成更舒适的座位,她往后一靠,伸出手。
席越扫过她干净明晰的掌纹线,把仅剩的半盒烟掉入她手上。
“我去了迷境。”
她敲出一支烟管,垂眸咬在齿边。
席越拨动金属砂轮,他凑过火,宋昭宁并指夹烟,隔空撩了撩,心神惫懒地应:
“嗯?”
席越沉默一阵。
“但你不在。”
“我在啊。”
她叠着修长匀称的长腿,偏头呼出一口烟气:“提前走了而已。”
“……”
席越看着她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认识宋昭宁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这副称得上不修边幅的模样。洗净妆容的肤色苍白透明,眼瞳水光潋滟,唇角却呈现不正常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