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错不眨地盯着她嘴唇:“我们一直在错过吗?”
他这半死不活的口吻愣是给她听笑了。
宋昭宁扬手点了点烟管,抖下长灰。
“席总,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
他表情复杂,许久,移开目光,混血儿浓密眼睫恹恹地垂下。他抬手扶了下额头,问:
“如果你可以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宋昭宁很奇异地笑了一声。
她转过脸,就用夹烟的那只手钳住席越的下巴,迫着他抬头。
“酒喝不少,嗯?”她半真不假地冷笑:“你和他有什么可比性?我请问。”
笔直一缕白色雾气氤入鼻息,他不闪不避,痛苦地皱起眉。
“如果你愿意爱他,为什么不可以爱我?”他执着地要一个说法。
宋昭宁终于觉得索然无趣。
她反手摁熄了烟。
“如果你爱我,”她一字一顿地反问:“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爱别人?”
席越确实喝多了酒,也亏他运气够好,一路人没撞着人也没被人撞着,否则过两天宋昭宁只能在法制频道看见他。
他似乎被这个问题绕晕了,半分钟没说话。
片刻,他再一次用力地摁了摁额角,是绝望又妥协的口吻:“如果你爱别人……那我呢?那我要怎么办?”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宋昭宁说:“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不能自己克服问题?”
语气温柔得简直不像她了。
席越茫然地看着她,声音落得非常轻:“可你要和我结婚。”
宋昭宁遗憾地摇头:“我也可以不和你结婚。”
“就因为他?”
酒意上头的人蛮横不讲道理,他双手反扣住宋昭宁手腕,混杂酒精气息的呼吸灼热地逼上来:“你喜欢他,为什么?”
她没有挣扎,平静中又带着难以言表的怜悯和同情。
“喜欢就是喜欢,需要理由?”
他的手指在她肌肤印上红痕。
席越探身吻过来,宋昭宁略微一偏头,他不出所料地落了空。
“我需要……”
他喃喃着,眼神近乎完全涣散,他的灵魂已经飘得很远,飘到无法掌控的地方,只有嘴唇颤栗着上下轻碰,吐出一个又一个颤抖的字音。
“我需要,宋昭宁,你不能这样对我,这不公平。”
“人与人之间,本身就不公平。”
她温柔地弯起唇角,手指别过他握到筋骨生疼的右手,很轻松地挣开他的桎梏。
“席越,如果你喜欢我,你爱我——我姑且把这些当做真话。”
她双手抱臂,那是一个闲适放松的姿态,“那你可以连闻也一起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