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旁边坐下,一声温柔的:“鹭鹭……”惹得她一个激灵。
“别这么唤我。”西鹭不客气地提醒。
澜生淡淡一笑,回到刚才的话题:“我记得你晨时醒来总要喝两杯酒醒神,方才见你面露难色,是这酒不好喝?”
西鹭本不想提及这事,可见他说得这般没心没肺,她忽想知道他知道实情后的反应,于是道:“不是酒不好,是我没办法喝。”
“没办法?”澜生讶异道。
“你有什么好吃惊的?有一日,你不为我备晨酒,更直言不再为我酿酒,久而久之我对酒再没什么兴致,全拜你所赐。”西鹭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澜生面露愧色。
他既已失去记忆,西鹭不想继续纠缠,怎料他忽然开口:“饮酒伤身,顺势戒酒,也是件好事。”
她知道澜生向来嘴钝,在安慰她这件事上,不开口则已,要是开口,那刀子补得快准狠,所以时常适得其反。
西鹭一记厉眼:“你若闭嘴不言,我就谢天谢地!”
她搁下杯子,起身要走,胸口猝然一阵刺疼。她捂着胸口,忍不住抽了两口气。但这痛感来得快也去得快,须臾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西鹭想起昨日抽离情丝后,心脏也是这般疼,她便低头要解开衣领查看一番。
澜生已来到自己面前:“心口还疼?”
“你怎知我是心口疼?”
“昨夜你迷迷糊糊地指着心窝,与我说那儿疼。”
西鹭冷不防想起昨日昏迷前,自己早已拨开了衣领……
她本能揪住领口,随即绕开他,匆匆忙忙出了屋。
就听澜生好心地喊道:“若心口还疼,我可帮你止疼!”
西鹭咬咬牙,头也不回:“不必!”
西鹭回到东山,便匆匆忙忙去找妖帝。
她隐约觉得胸口显现的封印和自己前段时日失踪时,以及澜生挖出她心脏之事有关。
但澜生丢了那段记忆,她无从问起。
澜生当初将她带回空桑山,第一时间就来找到妖帝。她想知晓的事,只能询问妖帝。
妖帝果然对封印一事有所了解,说这封印是澜生设下的,并与她讲明前情——
“你那时误入巫山山鬼的地盘,遭山鬼怨念侵入心脉,澜生迫不得己将你的心脏挖出。可妖族的心脏是命门所在,他只好将山鬼的怨念封印在你胸口。一则为了保住你性命,二则防止那怨念继续侵害你的神识。”
西鹭听完,久久未言。
囚禁和掏心的真相,竟是这般……“父王为何不将这事与我说明白?”
“你也没问为父啊?”妖帝着实无语:“你醒来后一门心思要休夫,我来来回回劝你两都忙不及,哪还想着提这事。”
西鹭抿着唇,自己当真误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