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默不作声,她继续挑衅:“心脏是妖的命门,没了心脏必死无疑。你以为自己的龙精可以替代她的心脏,没想到她承受不了你的神力,险些毙命。”
澜生手掌猛然蓄积力量,被他硬生生压制,忍得手臂微微颤抖。
“西鹭与你并无恩怨,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我与她的确没有恩怨,怪就怪在她运气不好,跑到巫山撞上了我。”她笑道:“只要她的心脏还在跳动,我就会一直缠着她,而你什么办法都没有。”
澜生的眼睛被怒火烧得通红,忍不住收紧手掌……
她忽然眨眨眼,眼中狠色骤散:“澜生?”
澜生见她目露惶恐,以为是西鹭的意识,赶忙松手。
她却得意地笑:“你果然很怕伤到她,一分一毫都容不得她受伤。”
澜生才知被素舒戏弄,果断抬手在她眉心画个符,施法叫她昏过去。
看着床上再次睡着的人,他的脸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中越发阴沉。
西鹭醒来时,已是深夜。
她坐起身,回想自己分明在望舒殿劝各位神官回天庭,怎么转眼已躺在屋里?
可她根本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里。
忽然外边传来清脆的响声,像是陶罐瓷器之物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起身走到门边,将门一推,就见庭院那棵槐树旁边歪七扭八地躺着三只酒盅。
谁那么大胆,半夜跑来她的庭院酗酒?
西鹭走过去,这才看见槐树的背面坐着个人。那人被槐树落下的阴影罩住,低着脑袋,没有动静。
澜生?
他不是在八风岭么?
西鹭快步上前,蹲在他前面,晃了晃他的肩:“醒醒!”
澜生半掀眼,面无表情地睇着她。
“你跑这儿来醉什么酒?起身!”西鹭抓着他胳膊,就要将他提起。怎料他忽然展开双臂,一把将她拥在怀中。
西鹭一惊——婚都离了,还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她抓住他的手腕,试图将他推开,可一声沙哑略带委屈的‘鹭鹭’便叫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以前他时常唤她小名,温柔的语气带着几分难以掩盖的喜悦。约莫百年前,他开始直呼她的姓名。
“鹭鹭。”澜生双臂收紧几分,将她紧紧拥住:“鹭鹭。”
西鹭一声叹息,看来脑子真给摔坏了。
这一遍遍的,是要将这百年没唤的份,一次性喊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