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狠就不是那位了。”
这时桌上?一位年纪稍微大的男子朝着同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们不要议论不该议论的人,片刻后又和同桌几人交换了一个猥琐的眼神:
“要是真让三司会审了,说不定?某日咱们在醉春楼,也能尝尝齐王府女人的味道。”
其?他人一起笑起来。
裴仞密切关注着宋迢的表情,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惴惴不安。
他们这一行人进门便不低调,还坐在了大堂之中,裴仞能看出来有几个人认出了他,有的吓得缩起了脖子偷偷跑了,也有人犹豫着想?上?前跪拜,他悄悄摆手之后,又坐回了原位。
他用?眼神示意那些人,不要乱说话。
那几个人也确实老老实实,十分沉默地吃饭,没想?到?一旁却有几个不长眼的,敢议论他。
自?从有人说到?齐王全?家都被他杀了后,她就沉默了下来。
她心地善良,也十分厌恶他暴虐,他不敢想?她听到?这种事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其?实他也可以不让她来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甚至如果他狠心一点的话,还可以不让她出门。
但是他不想?。
他一方面不想?拒绝她,更不愿禁锢住她,她性子跳脱,只有广阔的天地才能容得住她;另一方面自?从上?次冷战之后,他很不喜欢自?己杀人的事暴露在她面前。
所?以在发现她沉默之后,他没来由地慌张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放在桌面上?的手。
这时旁边又有人说起这事:
“这齐王也真是作恶多端,这几日每天都有人去齐王府门口喊冤呢。”
有人诧异:
“是吗?齐王府不是还封着吗?有人敢去闹事?不怕被抓?”
对方回道
“当然?,那守着的兵卫不管这事,不信你去看。”
宋迢感?受到?了裴仞抓住她的手传递而来的紧张,她朝着他用?力笑了一下,尽管非常不舒服,但是她下定?决定?不再为这些事情和他吵架。
更何况百姓都说,那齐王死有余辜。
至于齐王府的其?他人……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永生活在恨意和惧怕中,被人欺辱求生,真的会比死好吗?
宋迢不知道答案。
但是她尝试着硬起心肠,说服自?己,不去怪他。
她站起身,又朝着裴仞笑了笑:
“走吧!”
她要去他们说的齐王府门口看看,看看他是如何的作恶多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