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仞没有理会内侍,转头看向宋迢,只见她的脸果然已经耷拉下来,连忙解释道:
“我跟陛下说过了!谁知道他发什么疯,又来!”
宋迢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院内的其他人对摄政王接旨这幅随心所欲的样子习以为常,内侍甚至擦了把汗,飞一样念完圣旨后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行了礼就赶紧回宫复命去了。
裴仞看着宋迢,内心有点抓狂,继续解释:
“迢迢,我真的跟他说过了,以后不要送女人了。”
宋迢点头:
“我没说什么呀。”
接着转身道:
“我先回去了。”
裴仞见状,一个着急,便想伸手拉她,只是一不小心力气过大直接将她拉进了怀中。
两人这样的亲密接触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次宋迢却像是触动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心猿,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眼神到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但是他却坚持解释:
“这女人我不会收,也会再跟他说的。”
宋迢无奈,这点小事她还是相信他不会骗人的,再说了,之前就说过了,不干涉他的行事,只是不可避免地对小皇帝印象坏了一些,单方面决定以后不再同情他的遭遇。
她挣脱出裴仞的怀抱,散了散脸上的热气,道:
“真没生气,我要去见见大夫,看看今天你喝什么药。”
裴仞仔细观察了她的眼睛,确认她真的没有生气,才长舒一口气,只见她忽然拿起了他腰间的玉佩,语带好奇:
“这是什么?”
宋迢刚穿过来的时候,对什么都好奇,她曾经仔细观察过裴仞的穿着,在府里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一身黑衣,除了束发的簪子之外,她没有见到他佩戴什么饰物,原以为是他并不喜欢这些。
可是刚刚被他拉进怀里,腰间硌了一下,这才低头注意到他今天佩了玉,她下意识地伸了手。
当手中握住这枚玉佩的时候,她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快得抓不住。
裴仞静静看她动作,眼中隐隐有着异样的光芒。
可惜宋迢只是把玩了一下,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这只是一块普通的青玉,料子不甚高档,不太符合古代以白玉为贵的审美喜好,反倒是在现代挺常见的。
但是他应该很喜欢这块玉,其上温润的色泽不是一时一刻能把玩出来的,编织的丝绦也能看出有些年头,衔接处磨损得挺厉害。
宋迢不知道他为何会钟情于这样一块不符合他身份的玉,只能硬着头皮夸道:
“挺精致的,你很有品味。”
然后就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