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初期,每天都很忙,他无心关注任何事。
一同创业的同学开始一反常态每天拎着早点过来他也没在意过。
直到有天出门被一个女生拦住他才知道,那段时间的早点都是眼前的女生送的。
难怪每次说要给钱那个同学都笑着说不用。
女生笑着随口问他早点喜不喜欢,要不要换一个。
对他来说,平白无故吃了人姑娘这麽长时间的早点,现在人在眼前,那种窘迫感,无异于吃了霸王餐被店长逮到。
他提出以後换他给女生送早点,将过去的补回来他们就算是扯平。
女生咧嘴一笑,说自己为了收买他的同学可是买了双份早点的,他送的时间得长一些。
瞿利安自觉理亏,欣然答应。
一来二去,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渐渐地发现了自己对沈已玲的感情。
两厢情愿,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毕业後,瞿利安事业越来越好,他跟着沈已玲去了东城拜访她的父母,得到二老的应允後又带沈已玲回了花乌镇。
听说他要带女朋友回家,并且两人已经决定结婚时,母亲高兴极了,从得知消息就开始期盼他们回家。
到了花乌镇两天,一切都很平静,母亲对沈已玲的关爱和喜欢都快胜过他这个亲儿子,甚至将祖传的,要在婚礼当天给儿媳的发簪和耳环都提前拿出来给了沈已玲。
第三天时,母亲出了趟门回来,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一口咬定算过八字,沈听玲的八字对她不利,瞿利安要是娶她进门,就是想害死生养自己的亲妈。
瞿利安百般劝说,母亲铁了心要让他们分开,怎麽都不愿松口,最後不欢而散。
他和沈已玲约定好了谁都不能妥协,一起熬,总会熬到母亲松口的那一天。
可後来,就在他快要说服母亲时,沈已玲先妥协了,她毅然提出分手,决绝又无情。
瞿利安那段时间几乎推了所有工作,两头求和。
那时他才发现,一个人真想躲一个人的时候,是真的令人无可奈何。
他开始联系不上沈已玲,除了他们一家已经搬迁,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连他们究竟搬到哪个城市生活都无从得知。
每次获得一星半点的消息都没什麽用,试了多次无果後,瞿利安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闲暇之馀,到处打探沈已玲的消息。
怕她有需要时找不到自己,他不敢换联系方式,不敢换住址。
就这麽过了几年,一对老夫妇找上门来。
那是沈已玲的父母,他们告诉他,他有个儿子,已经六岁了。
他难掩内心的喜悦,收拾一番买了一堆礼物跟他们去了榆城。
他以为,沈已玲终于原谅他了,他终于能见到她了。
可他并没有见到沈已玲,她的父母说她去了国外,带着孩子不方便,所以,以後这个孩子他想抚养的话就由他带走抚养,要是不想,就他们自己抚养。
他接走了沈听原,他认真抚养着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儿子,就为了再次见到她时,让她知道,他把他们的儿子抚养得很好,他不会再让她失望。
直到後来,沈听原发病。
将沈听原接到身边後,每年他只要有空都会给沈听原安排体检,沈听原各项指标都正常,他家里没有心脏病史,询问後他才从他们口中得知沈已玲有心脏病,且早在生完沈听原那天就彻底离开了。
而当初所谓的八字不合,也不过是一个借口。
因为母亲问起什麽时候有生孩子的打算,沈已玲说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生孩子,过来拜访就是想告诉她这个事,如果不能接受,她会试着和瞿利安分手。
沈已玲给他留了一封信,信里她说她一直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他们甜蜜多一分,她就越发说不出口,也舍不得。信的最後,她说希望他能原谅她的自私,忘了她,然後成家立业好好生活。
所有人都瞒着他,瞒了将近二十年。
瞿利安垂下头,捏了捏眉心,他从没想过,熟悉的一幕,马上要在下一辈身上上演。
他有沈听原,有着牵挂,他没法跟其他人组建家庭,更没法忘记沈已玲开啓新的生活。
日思夜想的人和自己阴阳相隔,此生再无相见之日是什麽滋味,他再清楚不过。
好在,沈听原和林桑之间,没有看得见摸得着的牵挂,更不存在孩子这种很深的羁绊。
他还来得及阻止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