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捡恩打开窗户,“卢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站在这里?”
卢椋握住她的手,冰得孙捡恩吓了一跳。
以往都是石雕师傅的手热乎乎的,孙捡恩才像冰窖人。
但孙捡恩跳舞好久,浑身都热,就算大部分额发都用夹子固定,鬓发也被汗打湿。
她额头饱满,这样大光明的发型只会把她的五官凸显得更精致。
室内一直开着灯。
一扇窗户隔着明亮与昏黄,晚星伴月,卢椋忽然隔着窗户拥住了孙捡恩。
孙捡恩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卢椋的拥抱只会让她开心,她的声音更柔软了,“你不是去采石场了吗?是遇见什么不好的事了?”
卢椋:“不是。”
孙捡恩又问:“那是回到厂里发生什么了?小猫惹你生气了?”
她陪着卢椋做碑,没少看海参猫作祟,卢师傅好不容易休息,那死猫就喜欢玩跳伞,从高处落下,砸在卢椋怀里。
孙捡恩想:我都没这么理直气壮。
卢椋:“也不是。”
孙捡恩猜不出来了,“那是怎么了?”
卢椋:“捡恩,能认识你真好。”
她平时一副我是老派恋爱主义者,进度太快她会回避的姿态。
今天无论是电话还是当着面都表白,反而令孙捡恩怪异,像是先报喜再报忧似的。
孙捡恩看向卢椋,面带疑惑,“你要和我分手了吗?”
卢椋:“什么?”
孙捡恩眼眶红得很快,“卢椋,这才半个多月呢。”
“我什么时候说要分手了?”
卢椋也没想到孙捡恩反应这么大,“你想哪里去了,就允许你说卢椋我喜欢你,想要永远在一起,不允许我回几句?”
她垂眼看孙捡恩的脸颊,孙捡恩身上还残留着跳舞的热气,简直像刚出炉的糯米糍,还是撒了草莓粉的那种。
孙捡恩像是小哼了一声:“那你也没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卢椋骤然升起的命运安排感瞬间被孙捡恩的可爱占据。
她捏了捏孙捡恩热热的耳垂,“我想。”
孙捡恩:“想说?”
“我又没有不让你说。”
卢椋:“我想和孙捡恩永远在一起。”
孙捡恩眉眼弯起,刚才骤然的情绪像是涂上的脂粉,更像卢椋从小到大画册里默写出来的小像了。
她的祖辈以凿石为生,父辈铸造神像,卢椋找到了造像爱人。
这又怎么不算一种石头的归宿。
她和孙捡恩隔了窗台,她趁对方愣神翻窗进去,不忘关好窗户,还是锁上的那种。
“捡恩,一个人在家到时候也要锁好门窗。”
孙捡恩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卢椋的那句永远。
她喜欢石雕师傅的原因很复杂,好奇居上,依赖折中,更多的是那天蒙蒙雨中的对视。
说不明也道不清的——
就是她吗?
卢椋的转变太奇怪,孙捡恩再自信彼此的吸引力,也明白卢椋某些方面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