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你要这对我。
“你现在是准备把小东西带办公室吗?”把鸡蛋扔垃圾桶里,陈异才想起这个棘手问题,“前两天才出新闻说你偷生,今天就抱个娃去公司,还嫌事不大啊?”
陆括拎着脏兮兮的二芙去冲手,回来把鸡蛋剥好切碎,放小碗里让她舀着吃。
“无所谓。”陆括说,“帮我打电话给余佟,让她去童装店买几套衣服过来。”
陈异说,“你也真不怕她往外说,我没记错你爹还巴巴把她往你身边凑吧,而且依我看,余佟对你应该也有点意思。你不怕哪天她爱不得把小东西的事扬出去,让你也别想好过。”
“她不会。”
陈异知道陆括看人准,见他这么笃定也没再说,给余佟打了电话。
挂好电话,“看样子你今天是不打算上班了。”陈异理了下领口起身,唉声叹气说,“老板不上班照样拿钱,我们这些打工仔不上班就要喝西北风。万恶的资本…”
陆括面不改色的拿起手机,“那今天和陈氏总裁面谈的任务我让小陈去办。”
“哎哎哎哥,哥我开玩笑的。”陈异忙不迭讪讪的把他拦下。今天为了那女大总裁他都报废一套西装了,怎么能说换人就换人?
不敢再作妖的陈异扭头的走,临走前还用力揉了把二芙脑瓜,把人揉得摇头晃脑,懵懵的望着他。
“吃完。”陆括转过她小脑袋,用勺子舀出点碎蛋黄喂她吃。二芙看了看,才小心似的吐舌头舔了口,可旋即小眉毛立马瘪了,抗拒的撇开脸,伸手要拨开他的勺子。
陆括抬高手没让她得逞,把滑到手臂的衣领给她拉回去。可接着,十来分钟后,那颗蛋黄依旧留在碗底。
哄得面无表情的陆括拿出手机,搜索——如何哄孩子吃饭。其中一条建议是,让孩子自己吃,并称赞她。
正掰着陆括扣子玩的二芙突然被塞了一只碗,里面依旧躺着碎蛋黄。
“自己吃。”陆括把勺子让她抓稳。认真的思考了下等等该怎么称赞。
二芙歪脑袋看看勺子,看看他,再看看碗底,眨眨眼,终于在陆括冷静沉着的视线把勺子放入碗中,稳稳当当的舀出一勺蛋黄,举起——
“很棒。”陆括说。
然后二芙把蛋黄喂给了他的衣服,乖乖仰头看他,举着勺子,弯着眉眼露出求表扬的笑。
“…”
……
余佟在陆括家门口听到孩子的哭声时险些儿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再三确认陈异发的地址无误后,她敲了门。
敲了三回,屋内才传出一点动静,哭声渐近。陆括在里边说,“门没锁。”
余佟拘谨的打开门,门一开,就看到陆括站在餐桌前,桌上蜷缩躺着一只软绵绵的小团子,正含着拇指头闭眼呜呜大哭,跟唱山歌似的,忽高忽低,使出吃奶的劲儿在哭,怪可怜的。
但她家铁石心肠的陆总跟看唱戏似的,面无表情,余佟唏嘘的腹诽,看来陆括非但不会是好男友,也不会是个好爸爸,太残忍了,这八成不是他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小二芙有没有受虐待过。
“陆总,衣服我放这儿了?”余佟也只敢心里嘀咕,不敢多嘴问陆括私事,想着快走,可刚把东西放下要走,陆括就把她叫住了,“这么大的孩子都吃什么?”
“啊?”余佟愣了一下,“那,那她多大了?”
陆括抱着有些哭累的二芙坐沙发上,示意余佟也坐下,“我记得你说你照顾过孩子?”
“嗯。”二芙被陆括抱在怀里,余佟只能看清一个卷发的脑后瓜和一截胖嘟嘟的小手,跟粉藕似的,莫名觉得眼熟,又想起没见到二芙,没忍住先问了句,“小二芙没在吗?”
陆括没想过瞒她,刚想说怀里这只就是,尚记得余佟声音的二芙就着急的扭过身来,委屈的打个泪嗝,一脸小可怜样儿的望过去,探出身子和小手要余佟抱。
余佟一看那再熟悉不过的小脸蛋,心下一惊,还来不及细想,就让二芙泫然欲泣的小眼神瞅得投降,下意识就伸手要抱她,“陆总,这是小二芙吧?”
可还没碰到人,一只手横过来把二芙前倚的小身子揽回来。“衣服拿过来我看看。”陆括淡声说。
余佟这才后知后觉陆括脸色不好,再看皱着脸委屈得不行的二芙,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弦,脱口就道,“陆总,孩子经常哭对身体不好,你要多哄哄啊。”
陆括皱眉,给二芙擦了擦眼泪,“她不吃饭。”
“那你教训她了?”余佟问。再看陆括一脸不知所以然的严肃神情,立马就明白过来了,这确实是个新手奶爸。
之后,单身女青年余佟花了一个上午和她家老板传授带娃的技巧和经验,被迫旷班。然,当月薪资翻倍。而哭累的二芙已经忘却人间疾苦,趴在陆括肩头睡得酣甜,口水横流。
……
第二天,陆括没让小陈开车来载他,自己开车带二芙去上班。车上新安装了婴儿座椅,车后座还有满满两大袋婴儿用品。
最近的天尤其燥热,本就怕热的二芙整天跟小狗似的吐着舌头,喜欢趴在凉快的地方不动弹,也不喝热饮,陆括一瓶奶在冰水里褪温许久她才乐意喝。
出门前,陆括翻了翻余佟给二芙新买的衣服,找出了一套黑灯笼短裤和暗红肚兜给她穿上。那小肚兜是绸质的,丝滑凉快,敞着小半个的背和两条藕节胳膊,身前绣几株绿叶,灯笼裤也是绸质的。
衣裤两个色调都是极衬肤色的,加上二芙本就极白,这会儿更是白得牛奶糕似的。顶着一头天然的小卷毛,精致的眉眼,跟中西混搭的仙童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