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之收回看向二楼的视线,回道:“通常来说,这种情况下只是有人包了整座楼,才不会接待别的客人。”
他看向璃月,“我以前遇到的案子有在这种地方,审问青楼内的人时,对里面的情况有了些许了解。”
“如这怜香居,夜晚时分是最热闹的,但白天也不会闭楼不接待客人,像这种楼下一个人影都没有,或许是这楼开不下去,也或许是被人包了场。”
他这般说着,二楼上突然出现开门的声响。
楼上珠帘跟着响动,一女子从二楼拐角处款步而出。
云鬓高挽,发髻之上金钗横插,明珠闪烁,眉如远黛,眉心间一点嫣红的花钿,衬得双眸愈发明亮含情,秋波动人。
一袭绮罗长裙,腰间束着一条月白色锦带,手中轻执一把团扇。
鸢尾站在二楼廊道,眸子微低,扫过璃月,而後道:“两位公子来得不是时候,我们怜香居已经客人被包了楼,暂时不接待别的客人。”
璃月收回看向她的视线,侧过头看向沈澜之。
沈澜之眉头微挑,对着鸢尾道:“你便是这怜香居的管事,鸢尾?”
鸢尾轻轻晃动着手上的团扇,眸光潋滟着春色,“奴家确实是鸢尾,两位公子特地来寻奴家。。。。。。。”
她直勾勾地瞧着沈澜之,话音顿了顿,才道:“公子瞧着眼生,来我这怜香居便要寻管事的。。。。。。所为何事?”
沈澜之拿出大理寺卿的腰牌,举起道:“大理寺查案。”
“昨夜武安街有人当街使用禁药合欢香,有人说你这怜香居内亦是有合欢香的流通。”
“本官乃大理寺卿,有权查实情况。”
鸢尾面上当即出现合适的惊慌,连忙从楼上走下,“原来是大理寺卿,鸢尾不识得贵人面,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话落,她到了璃月与沈澜之面前,作势要行礼。
沈澜之打断道:“不必执那些虚礼。”
“本官只问你,怜香居内,可有合欢香流通?”
鸢尾眸光流转,“大人有所不知,这合欢香的用途可大着呢。”
“哪个青楼内没点这东西,如何能调教楼中的姑娘?”
“那合欢香药性极烈,若无解药便只能行鱼水之欢,自是楼内不可或缺之物。”
“而我们怜香居嘛。。。。。。”
她顿了顿,才道:“奴家不敢欺瞒大人,怜香居原本是有这合欢香的,只是年前楼内一姑娘被慕老爷看中,去了慕家,连合欢香也一并带了去。”
“合欢香乃是禁药,若要弄得,还得等上些时日,如今我们怜香居内是没有的。”
慕老爷?慕家?
沈澜之道:“依你之言,如今怜香居内并无合欢香?”
鸢尾轻轻颔首,“确实如此。”
听见她这般说着,沈澜之面色凝重,他侧过头看向一直看着他们说话的璃月。
“阿月如何看?”
站在他身侧的璃月束发于冠,一袭月白锦袍裹身,腰系乌带,足蹬长靴。
与沈澜之身上穿的衣裳颜色相近。
璃月今日未着女装,特意将秀气的眉画得粗了些,隐去女儿家的娇柔。
喉间贴着假喉结,取下来耳饰,又用与肤色相近的粉末将耳洞遮掩了去。
如今站在沈澜之身旁,一张脸雌雄莫辨,因着年纪小,仿若未长开的翩翩少年郎。
“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