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面对此时众人怒喝,却是仍然?泰然?自若。
他双手缓缓展开,忽有翻滚的烟云从他脚下飘出,不过瞬息高?台便如凌驾于云层之上。
高?台后是白布的置景,原本不过茫茫一片,此时却隐隐约约有两?层楼高?的影子映出,影子越来越清晰,可见它金鸡独立,脚踩莲台。
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被这些惊住,还有人小?声猜测不过是光照了影子,下一瞬便有七彩光晕出现在那影子身?后。
一片寂静。
烟云散去,白袍人高?举一尊神像,高?呼大吉祥佛,之后街市忽然?一片黑暗,所有灯火皆灭,只有零星一些还亮着,等巡逻兵手忙脚乱的把灯火重新点起,高?台上的白袍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高?台白布上却留下一行行云流水的字。
区区江湖术法,博尔一笑。
霎那街市中哗然?一片。
孟初看着这场像大型传销现场的表演,联想?到之前在庙宇中见到的大吉祥佛,几乎敢断定,这白袍人绝对不是传道那么?简单。
前面所展示的一切不过让百姓们半信半疑,最后留下的那行字,才是真正的杀招。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但他怎么就猜对了呢?还真能开出来个……
自那?日白袍人登高台在云雾中消失之后,余州百姓都?开始将大吉祥佛挂在嘴边。
无论是相信的、怀疑的、曾身临现场的、无缘得见的,都?将此当成谈资。
赵祈似乎又闲了?下来,那?个神秘的幕僚陈以,又一次消失了?。
“爷,这种妖言惑众,难道官府不管吗?”
赵祈正?拿着?棋谱左右手互博,听到孟初似有些忧心忡忡的一问,就无奈笑笑。
“其一,最后他已经说了?不过一场江湖术法,不曾明言自己涉及神鬼。”
孟初放下手里的绣绷子,这不就是熟悉的过审套路吗?
“那?其二呢?”
他捏着?黑子,“其二,就是你绣线都?脱了?,还光秃秃的拿着?针戳什么?”
孟初低头一看,原本是想绣个鸳鸯的,可走线都?歪了?,离远点看跟野鸭子似的。
怡兰早把她绣活的本事摸透了?,这时?就递上?了?新的绣绷,连线都?穿好了?。
瞧见孟初又跟手里的针较上?劲了?,赵祈才在心中一叹,其二则是因为若追究起来,批了?白袍人高台献艺和新修条子的余州官府,也免不了?失职之过。
本以为他们还要在余州多待几日,没?想到就在谣言愈演愈烈之时?,赵祈却说第二日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