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古怪的看看他,“咱们这就走?”
不对啊,赵祈难道不打算做什么?那?他之前都?是忙什么?
赵祈任她如何打量,要真被孟初看出点什么来,他也不用在皇上?和太子面前混了?,“怎么,舍不得余州?”
“那?倒也没?有。”她是怕回来路过余州的时?候,发现这里变成大型传销窝点了?啊。
王福来和怡兰将行李都?收拾好,其实一些东西扔掉也不可信,但人生地?不熟,怕留下些什么有印记的被人察觉身份。
第二日孟初洗漱好,用了?早膳就坐上?了?车。
余州的膳食偏甜口,吃多了?有些腻,怡兰就在车上?备了?泡得稍浓一些的山楂茶。
因在城池内,即使?走了?可供马车行驶的路,也得慢慢的走,遇到打了?官旗的车舆,还要停下让行。
孟初本就勉强喝着?山楂茶压着?腻,这一走一停差点恶心的想吐出来。
旁边的赵祈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马车就得让,晕车晕的唇色都?白了?。
出城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有小贩卖脆桃,就让王福来去买了?一篓子,亲自洗了?一个递给赵祈,他吃完脸色才好些。
看赵祈吃的时?候一句话没?有,孟初还以为这脆桃该是酸甜可口,没?想到只有酸没?有甜。
“爷,这你都?吃得下去?”
“是有些酸,但能醒醒神。”赵祈吃桃子只吃上?面一口红尖,露出一点核子的地?方就不吃了?。
真该让她娘看看,这才叫嘴刁,她吃寒瓜只吃中心一圈算什么?
孟初手持团扇似乎是要打哈气一样,遮住了?半张脸,也遮住她眼?中的狡黠。
原来赵祈爱吃酸啊。
马车行到城外五六里的样子便?停了?,旁边正?好有一个半旧的亭子,可以歇歇脚。
但等孟初走近,却发现亭子里竟然?已经有人了?。
那?人一身粗糙的皂白布衣,体态略胖,背对着?他们,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手里的瓜皮小帽当扇子使?,都?甩出残影了?。
一听到脚步声,就费劲的转着?声看了?一眼?,脸上?是一圈络腮胡子。
这一看,他就愣住了?,然?后整个人动作都?灵活了?,也没?站起来,顺势跪趴在地?上?。
“主子!奴才可算见到您了?!奴才这些日子是吃不好睡不好啊!”
赵祈脸上?一点意外都?没?有,显然?是早就如此安排的。
“元德,起来。”
元德这才爬起来,他一站着?,正?好与赵祈后面跟着?的王福来碰了?眼?。
王福来低着?头,只略略抬眼?对他笑笑,元德皮笑肉不笑的回望过去,苍天!他可总算赶着?,在主子爷还没?习惯使?唤王福来的时?候回来了?!
等回府了?再算总帐。
元德又对孟初行礼,“孟主子安康。”
孟初赶紧说不必多礼,她瞧着?元德是真吃不少苦,就是这一脸络腮胡子,声音却尖利,瞧着?很有喜感?。
亭子四周广阔,无有遮蔽之处,在这说什么都?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其他人已经自觉的离开亭子了?,王福来也没?有犹豫,他想跟元德比,那?还有得是路走呢。
孟初正?好和怡兰到不远处的河边走走,看能不能捡到一些有趣的石头。
亭中只剩赵祈与元德,后者刚要开口,赵祈就皱着?眉:“把你那?胡子给揭了?。”
元德有些不舍得,这玩意可花了?不少银钱,粘上?去跟真的一样,注定长不了?胡子的元德公公喜欢的不得了。
他忍着心痛把胡子去了,赵祈这才看着?顺眼?多了?。
“主子,奴才带着仪仗队往东丘皇安寺方向走至半路,突然?有人自称为太子门客拦路说要面见您,侍卫拿刀剑威逼,他仍然?不走,好在主子您高瞻远瞩,提前安排了?身形像似的人,揭帘子让他看一眼,这才罢休。”
“他身怀太子詹事府腰牌,看过身影就把一封信递了?上?来,说是太子嘱咐,然?后便?走了?。”
赵祈没?有问信,他眸光冷淡,“确定是太子詹事府的人?”
“福由查了?,人和腰牌对的上?,千真万确。”元德低着?头,若是消息有误,那?也是他福由本事不行。
身份无疑,才更能说明问题所在,他来乌州的差事,还是太子提前得知风声告诉他,甚至没?准就是太子推举了?他,来的人背后肯定是有别的主子。
为了?探清他所谓的东丘皇安寺取经书一事是真是假,竟然?连在太子身边千辛万苦埋下的钉子都?暴露了?。
赵祈思索完,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有破绽才好查,本是担心如永亲王叔一样无功而返,但既然?有人先动,必然?是怕他有其它差事,没?准这拦路之人的主子,跟乌州的事情?脱不开干系。
“东丘皇安寺那?边如何?”
“主子您放心,众目睽睽之下,您已经是为了?给太后取经书,去到佛堂斋戒了?,见不得外人。”
赵祈沉吟一声,“不,你回皇安寺,露出些动静来,让人知道,本王并不在那?。”
元德傻眼?,他才刚到啊,这一路上?那?是吃了?不少苦,福由绝对是公报私仇,给他安排了?个什么破身份,连个马车都?坐不了?,他本来就胖,身上?穿的粗布衣服一点韧性没?有,磨的肚皮疼。
赵祈看他这样也知道不容易,把身上?的玉佩给他,“就说是爷的话,让福由给你安排一个富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