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还要费好些功夫,不想她竟自己提出来了。
马车停下,萧暄妍下车後刚走两步就被人从後面打晕了,睁眼後就被她捆住不知要带到哪里去。
接着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
楚宁倩看着她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恍惚,继而似笑非笑道:“你很想你哥哥吗?说起来,我也有一个弟弟,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了……”
他曾经,也这般不计後果的维护过她——在母亲去世之前。
两人也曾无话不谈亲近非常,楚章月那时也还是个热闹性子,只是自从母亲去世,他的腿坏了之後,就总感觉有哪里变了,但他却更依赖楚宁倩了,所以她誓要带弟弟活下去,好好活下去,让欺辱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站在权力顶尖睥睨他人。
现在她做到了。
一步一步,都做到了。
萧暄妍莫名其妙的瞪着她,不明白她说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但楚宁倩很快回过神来,挑眉道:“不过你说错了,你哥哥他会来的,但你能不能见到他……就不一定了。”
“你要干什麽?”萧暄妍听楚宁倩说完脸色就变得惨白:“你不要拿我要挟哥哥,他是一国之君,怎麽可能因为我受你蛊惑!大不了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看你拿什麽去和我哥哥谈判!”
紧接着,楚宁倩一错眼的工夫就见她冲向一旁。
“拦住她!”楚宁倩大喝,旁边人连忙上前制住她。
“圣主——”
就在这时,云蝶突然急匆匆寻到这里,看到这里的情形顿了下,欲言又止地看着楚宁倩。
“看好她,她出什麽纰漏我唯你们是问!”楚宁倩叮嘱这里的人,而後迅速离开,云蝶跟在身後。
楚宁倩没有回头,边走边问:“出什麽事了?”
“回圣主……裴思坤死了。”云蝶低声道。
“什麽?”楚宁倩脚步一顿,但情绪并未大变,她继续走着:“连乌呢?国师知道这件事吗?”
“应丶应该知道,”云蝶声音低下去,闪烁其词道:“容玢他们好像要往南诏去了,公子丶公子他……”
她最後半句话几乎没发出声音,楚宁倩并未听清她说的什麽,可看她这副神情,脸色已经难看起来。
场面静得出奇,没有预想到的痛斥或惩戒,反而愈发透出几分诡异来。
“云蝶,”楚宁倩挑起眉梢,凌厉的面容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你是不是有什麽瞒着我?”
“回圣主——”云蝶跪在地上,难以啓齿嗫嚅道:“其实属下已经……已经联系不上连乌了。”
“什麽?!”楚宁倩现在终于觉察到什麽。
可她不理解。
他们没有理由这样做,国中可堪扶持和效忠的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父皇已病入膏肓,就算他们现在有了异心,也绝不可能洗得干净,他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会再有别的选择了。
突然,楚宁倩神色一僵。
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也在这条船上,楚宁倩微微摇头,几乎是一瞬间就否定了脑中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努力镇定下来,“把一部分人手调回去,传密信让我们留在巫咸的人护着月儿,其他人不要动,我们得快些结束了。”
楚宁倩的指尖几乎陷进掌心,这是第一次,她的心莫名慌得厉害,仿佛预示着某种不详。
*
大都皇宫里,
江文如正不断梳理着所知道的线索,费力思索着金灯对那个人的描述,可太模糊了,哪怕已经被抛弃了,她始终不肯多说半句。
无奈下,她让闻清找青岚要来些南诏皇室的资料。
闻清回来时还带来了从金灯处搜查出来的东西,其实之前已经查过一轮了,不过这些藏得更隐蔽些罢了——是一个装着粉末的小瓶子和几张不知画着什麽的纸。
“这画的……是月亮吧?”闻清指着一处问。
江文如草草应着,正一心看着手中的资料,突然一停,“你说月亮?”
“是啊,”闻清点头,“这不是写着‘月’呢麽,写了这麽多,看着像是练字似的,只是为何就写这一个字?难道对她有什麽特殊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