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啊,我今年突然很喜欢看,”余热拿起纸巾抹掉他额头一滴汗,“就希望你陪我看。”
八点整,春晚的舞美五彩斑斓地出现在电视屏幕里。
“嚯,”余热被这架势惊到了,“浦冷你明天还是陪我先去看个眼科吧。”
“瞎说八道!这明明是春意盎然,百花齐放,象征我国昂扬迈步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康庄大道上!”
余热搬了把凳子让浦冷坐下,然后自己赶走丧着脸输了一把又一把的余诗诗。
“叔叔,再不摸要不让浦冷来吧。”余年摸了把耳朵。
“不,我不会的。还是你们玩,我看着就行。”
“没事,下一把我教你。”余热直接母鸡护崽一样护住他:“我和余热一家的,赢了钱怎么算?”
“那我们还是一家的呢?”
余热急了脸:“那能一样么!”
“臭小子住嘴!”余父脸因为酒意上头红红的,“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自家人坑起自家人来了!下把换你妈上,老子要听相声去了。”
春晚红火热闹的歌舞都做了陪衬,客厅里的笑语欢声闹意盈盈。
浦冷终究还是赶鸭子上架地被一家人半哄半骗地坐到了麻将桌前,连余诗诗和余母都围观过来。
他看了一圈,现在的成果是只能把那些方块上的“鸡”和“发财”都认出来,整个人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别怕。”余热的瓜子仁攒了一堆,白洁可爱的瓜子仁被挨个摆在水晶盘上,“我在这呢。”
焦躁瞬间消退,浦冷的头脑清明些许,按着顺序开始摆列起来。
眼前的麻将正按照同样大小范围的数字和非数字排成行,排列思路清晰,成果泾渭分明。浦冷的表情是别样的局促和认真,像是要认真地玩好这个游戏似的。
“很厉害。”余热鼓励他。
他从没听过这样直白的表扬,浦冷腼腆地挠了挠头发,同时他能感觉到原本空白的心正被什么一点点缝合治愈,带了丝酸痛,他却乐意享受这个过程。
“我第一次,玩的很不好。”浦冷的手捏了捏想出的方块又放下,征求的眼神一次次抛向浦冷。
浦冷乐意被他这样依赖着,一只不把话点透,美名其曰“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像这种情况,你就该碰。”
余热耐心地教,按浦冷什么都还没出的情况,估计一晚上能对视个百八十次。
暗自消化掉一切的余诗诗差点没当场暴走,被二伯母推着去看小品《催婚》去了。
余热和浦冷对视得心满意足,差不多赚回来了错过的八十分之一吧。
于是在这多次的对视里,在《难忘今宵》的旋律再一次畅响在耳边,小余总心满意足地把家底都输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