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便继续看自己的病患了。
後面的人听见冷慕白这番话,面面相觑,心底思忖着。
这是个不知底细的医者,他们让她看心底没底,但若是不让她看,梅大夫那里也排不上,今天就真的看不上了。。。。。。
他们还在心底斟酌着,就见拉着牛车的妻子已经动身,口中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竟是已经往那里去了。
他们有些意动,但心里顾忌也有,于是一个个都张望着拉牛车的夫妻俩,准备先观望一二。
冷慕白见後面传来“让一让”的声音,她认得这个声音是拉牛车妻子的,随後面前人群缓缓分开,牛车挤了进来。
巷子本来也不甚宽,挤了这麽一架牛车,两边的人都被挤得紧贴着墙。
冷慕白心下一哂。
拉牛车的妻子终于出现在她面前,因为着急再加上这一遭动作,头上冒着汗,对她道:“医者可否看看我丈夫,他下吐下泻了几天,我照着腹泻的方子给他抓了几服药,都没用,如今还是腹痛难忍。”
冷慕白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仔细看了他面色,询问了妻子他具体的症状,在他脉搏上一搭,心下有了决断。
“是寸白虫病。”
“啊?”妻子脸色煞白,“这是,这是什麽病症?”
冷慕白没有多做解释,“无甚大碍,我开几服药你们煎着喝便是了。”
“好好好。”妻子连忙应下。
冷慕白坐回蒲团上,借着梅停云的笔墨,为女子开了一个方子。
期间梅停云在为另一个患者切诊,并未多关注她。
冷慕白心底对这对爽朗善心的夫妻很有好感,不止开了方子,还细细叮咛许多注意事项。
妻子连连应是,躺在牛车上的丈夫都觉得已经不疼了,仿佛康复了一般。
他们走後,一时半会儿还是没人上前。
梅停云眉头一皱,但并没说什麽,他知道冷慕白自己有决断。
冷慕白也不着急,没人找她她就消消停停地坐着,乐得轻快。
只是一旁的钟离秋已经快要气死了。
她恨不得给这些不识好歹的东西一人来一鞭,只是刚才是对方冒犯到冷慕白她才有理由教训人家,现在总不能因为别人不主动让冷慕白看病而打人家吧?
眼看着日头上移,天色已近正午,梅停云只看了寥寥几个人,剩下的人也等不住了,一个接着一个往冷慕白这边走。
谁知这个时候钟离秋将冷慕白一拉,说道:“中午了,我们先去吃午食吧。”
冷慕白知道她这是在替自己鸣不平,也就顺着她的力道,跟她走了。
她虽然愿意救人,但她没有那麽多的善心包容所有人,别人不领她情她也没什麽好说的,最多自己也不那麽尽心尽力,多为自己捞点好处。
“梅大夫,你先在这撑着,我们待会儿会给你带吃食的!”钟离秋朝他挥了挥手,拨开人群走了。
有人忿忿不平想要拦路,钟离秋头也没偏就掏出了鞭子,一下又一下地往地面上甩着。
顿时无人敢吭声,都默默站在案几旁等着。
钟离秋这才心情大好,感觉舒了一口通快气。
慢悠悠寻找着饭馆,慢悠悠点菜,慢悠悠吃饭,钟离秋无论做什麽都不急不慢的。
冷慕白先吃完,钟离秋的头还低着,她咽下嘴里的饭,含糊说道:“你别去,等我一起。”
寸想娘笑道:“你平时吃饭可没有这麽磨蹭。”
钟离秋白了她一眼,“你心里知道我是什麽意思,难道你不受这个气?”
寸想娘讨饶道:“自然是受气的,就该晾晾他们才好。”
埼玉也点头如捣蒜。
钟离秋看着好笑,这才满意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