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陶宛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在“想念”,想念过去,想念身边人的笑。
可是那个时候的想念是苦涩而虚无的,因为司延知道,不管她如何想念,时光都无法倒流。
而现在的想念是苦乐参半的。和心上人分离依旧很酸,可酸中有染上了期盼的甜——分离毕竟是短暂的状态,她们还会有很多在一起的未来。
“我也想你。”陶宛转过头,再度隔空轻轻地亲了一下司延。
司延接下这个吻,擡头再度看向漫天繁星,冥冥之中也感受到了那种被联系在一起的踏实感。
吹过自己耳边的风也吹过陶宛的脸蛋,头顶上高悬的月亮同时照着她们两个人。
“陶宛,一起看星星吧。”
*
周三下午。
今天两人又商量了一下,许临川寻思着游戏都打了,不如直接在陶宛家吃饭,也省的再多吃一顿二餐的特供窗口。
陶宛在心底盘算了一下自己会做的菜,蒜香油麦菜丶玉米烙丶番茄炒蛋丶玉米烙丶煎蛋,没了。
这些应该是不能当晚饭的。
“我们涮火锅吧。”下午第一节的课间,陶宛找到许临川,提议道。
而且,也好久没吃了呢。
闻言,许临川眼睛都亮了,忙点头,“好的好的。”
“但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动作就要快点。”许临川算得上是涮火锅的专家,她开始默默计算起时间,“菜市场是6点钟关门,超市无所谓,但是考虑到前期准备和吃晚饭,我们最好一放学就去。”
“要不然吃太晚了也不好消化。”
陶宛在旁边点点头,表示完全服从许临川调度。
之後的几节课间,两个人都忙着列晚上涮火锅的菜单。
一直到下午4点钟,教室里正在上编舞课,窗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急促而尖锐的声响。
原本的上课节奏被打断,陶宛走到窗边往下看,视野里赫然出现了一辆喷着红十字的救护车。
几分钟後,医护人员擡着一个学生走出了综教的大门,又在衆人的注视下匆匆离去。
往年也有这边的学生被救护车拉走,大都不是大病,低血糖占比最大。
唯一差点闹出人命那次,陶宛没在楼上看,她在救护车里面。
校园墙上的消息总是更灵通些,到下个课间,各账号上已经有目击人投稿,昏倒的这位是舞院的学生,专业是芭蕾舞,上课的楼层就在陶宛她们教室的下面。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师今天特地提前半个小时放了学,下课前反复强调了好几遍要好好吃饭丶好好吃饭。
教学楼门前的小广场上,曾经停着救护车的地方如今已空荡荡一片,陶宛擡头看向远方的天空,直感觉太阳照得人头晕目眩。
她低头眨了眨眼睛,开始想司延现在在哪,她正在干什麽。
没思考几秒,许临川骑着小电瓶车来了,陶宛跨坐在後座上,双手死死扣住座椅的内侧,朝许临川点了点头,“好了。”
“咻”的一声,两人朝最近的菜市场驶去。
在家里洗菜的时候,陶宛接到了司延打来的电话。
她当时正坐在吃饭的桌子前剥蒜,许临川在厨房里削土豆的皮。
手机响了,陶宛把手心里包好的蒜放到了菜板上,洗完手接通了电话。
“滴”的一声刚过,司延急切开口:“陶宛,我听说那边的事了,你没事吗?”
陶宛捧着手机走到了阳台上,闻言轻松地笑笑,“我没事啊,今天晚上和临川在家里涮火锅。”
听到背景音里确实传来另一个人忙碌的声音,司延终于放下心来。
“陶宛,一切都过去了。”司延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我知道,”陶宛深出一口气,“我只是感到後怕而已。”
电话另一边,司延感觉自己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偏偏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这个事情。
又是一阵沉默。
几秒後,司延开口:“没关系,这次我会陪在你身边。”
对啊,现在已经不是大一的时候了。
陶宛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我知道。”
“所以,快点回来吧。”
司延没说什麽“一定会提前回来”之类的话,如果自己没法做到,一切承诺只能成为二次伤害。
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通话的最後,司延还教了陶宛几个在家里涮火锅也能很好吃的办法,比如说是在锅底里放花椒和大葱,又比如说煮锅底的时候放点其它肉进去。
“这些家里都是有的。”
陶宛点点头,一一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