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陶宛把密码都给她了。
陶宛看着许临川脸上担心的表情,松了口,“嗯。”
“不过我打游戏很菜的。”几秒钟後,陶宛又说。
许临川已经走远了,她朝後面挥挥手,头也没擡,“这我是知道的!”
今天白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到了夜晚,对应的天上星星也多,繁而密,晚风吹到人脸上的触感很轻柔,路过花坛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中央洒水装置散出的水雾,凉丝丝的。
在一片静谧的夜色中,陶宛独自快步行走,走进小区大门後,能远远地看到两人公寓的阳台,内在的焦急再度升级,陶宛小跑着回到了家门口。
打开客厅灯的瞬间,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陶宛把包随意扔在了茶几上,放松全身,人重重躺倒在沙发里,高举着手机,司延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高盘发,淡妆,隐形眼镜,黑西装。
不对。不对。
“你在哪?”陶宛警惕地坐起来,眉头深深皱起,打量着司延背後的布景。
角落是一盆巨大的室内盆栽,再往後看,是布设极为精美和考究的大堂,顶上悬一顶繁复华丽的水晶吊灯,照得司延整个人很贵气。
“我在晚宴,这边大概还要一个小时才结束。”司延偏了个身,陶宛这才发现原来对方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酒杯,看馀量已经喝掉一半了。
“你别喝酒。”陶宛还记得司延喝醉了酒的样子,一想到有其她人可能会看到,心里就有点酸酸的。
司延笑出声,把镜头对准自己手里的液体,解释道:“是苹果汁。”
陶宛又被哄好了,满意得直哼哼。
两人例行汇报了一下今天的行程。
陶宛低下头,向司延展示自己下午刚和许临川去补染的头顶。
“方姐还夸我头发长得快。”
司延出发的时候,陶宛头顶的橘发都长到接近大拇指的长度了,现在又补染回去,一点橘色都看不见了。
“之後呢,还要继续染吗?”司延回忆着陶宛原发色的样子,擡手抿了口苹果汁。
陶宛想了一下,“其实不染也可以,上台前喷黑就行了,那种是一次性的,下了台洗掉就行。”
“那之後就喷黑吧,”司延把原先用来装模作样的苹果汁放下,“总染发也不好。”
晚宴接近结束,室内各处正在上演互换名片和商业互吹的经典桥段,两人不过通话了十分钟,陶宛见证了不下三个人过来找司延搭讪。
司延不一例外都推脱了,指指不远处的司平春,把来人都引荐了过去。
解决掉这一轮,司延干脆转身,拿着手机走到了室外的阳台上。
宴会定的地点在酒店的次顶层,站在阳台上望天上看,漫天的繁星仿佛触手可及。
可司延对摸星星没什麽想法,她又重新低下头,看着屏幕里陶宛蓬松的头顶,手垂着,轻轻摩挲了一下西装裤的面料。
陶宛看到了司延的动作,疑惑:“你不用去社交吗?”
司延打开通知栏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9点了,这段是我们的时间。”
“而且和她们聊天很无聊,我喜欢和你聊天。”
陶宛的声音骤然小了很多,“……巧言令色。”
“肺腑之言。”司延面不改色地回道。
小插曲结束後,陶宛又烦恼起“喷黑”的事情。
“‘喷黑’的话,洗头很麻烦的。”
喷黑虽然事前方便,可是演出结束後很难洗,就像是喷了一层啫喱。陶宛大一的时候喷过一次,结果自己手都酸到提不起来了,头上还是没洗干净。
司延的回复来的很快,“我帮你洗。”
“真的很麻烦的哦,”陶宛伸出两只手,仿照洗头的姿势揉了揉自己的头顶,“你要揉很久。”
司延笑笑,从室内照出来的光在漆黑的眼底划过,她声音轻柔,“求之不得。”
陶宛怔松地看着对方,换到阳台後,陶宛能够看到对面的天空,她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公寓的阳台。
刚才回家路上被她遗忘抛弃在脑後的繁星重新出现,陶宛久久地凝视着司延背後的那片天空,再擡头,也看到了自己这边的丶一模一样的天空。
除了面前小小的屏幕,两个人再度通过天空联系在了一起。
“司延,”陶宛突然开口,背靠在阳台的围栏上,特地把天上的星星也拍了进去,“我这边也有星星。”
“嗯。”司延不过擡头看了一秒天空,又快速把视线收回,聚焦在屏幕里月光照射下陶宛有些圣洁的脸蛋,“很漂亮。”
陶宛垂下眼,看向司延,笑盈盈开口:“我们在一起看星星,好浪漫啊。”
司延的心骤然有些酸涩,本来这个时候,她可以抱着陶宛的,然後再亲亲对方。
五一刚开始的时候,陶宛许了两个愿望,一个是一起看星星,一个是一起听雨。最後这两个愿望都以不那麽完美的方式实现了。
“我好想你。”司延喃喃道。
“想念”对司延来说并不是一种陌生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