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拉着陶宛的手把人往远离过山车的方向拽了拽。
一问价格,45块钱一根。
“司延,”陶宛的语气一下子认真起来:“我不要吃,太贵了。”
司延有些惊讶,她想起了之前陶宛在天桥艺术中心请她喝的那杯咖啡。
“之前咖啡一杯90,你都买了。”
“那个情况不一样,”陶宛正声道:“我当时是为了还你人情,这才买的。”
时隔将近两个月,司延终于知道了曾经的真相。
一是陶宛的消费观念竟然也很健康。
二是她的人情在陶宛眼里竟然值180块钱。
“哦,是这样吗。”司延表面答应下来,打开付款码的动作却没有停。
同样的,90块钱买晚几分钟坐过山车,在她心目中也算得上是物超所值。
陶宛见状,直接点破了司延内心的想法。
“司延,你是不是不敢坐过山车啊。”
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下,司延转身,发现陶宛正一连玩味地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分明说的是“我早就知道了。”
阴差阳错之间,司延选择了继续嘴硬:“没有。”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话的可信度,司延立马接了一句:“那我们现在就去排过山车吧。”
几番折腾下来,过山车前已经排出了长长的队伍。
司延自觉往队伍末端走,陶宛拉住了她的手,一头雾水:“我有会员,不用排队。”
短短的八个字,如有万钧重一般,一个一个依次砸在司延的头顶上。
“哦。”
“好。”
“我知道了。”
进了项目里面,工作人员上前检查设备穿戴问题,走到两人面前时,愣了一秒,轻声道:
“发箍最好取下来哦,要不然会被风吹走。”
陶宛利落摘了下来,“好的。”
司延反应还有些迟缓:“啊?”
“我帮她摘吧,”陶宛笑笑,转身又把司延头顶上兔耳朵摘了下来。
“眼镜也要。”
陶宛又把眼睛也摘下来,几样东西一并递给工作人员,“麻烦了。”
过山车啓动了,缓慢地攀至最高点,重力的作用下,人几乎是躺在了椅子上。
没了眼镜,司延的紧张更加明显,手指不安地一下一下点着裤子。
陶宛想起初中的时候,那天司延也是这样,非要跟上来坐过山车,入了座就紧张得一言不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鞋尖看。
那个时候,自己跟司延说了什麽呢?
“怕的话,就抓紧我的手吧。”陶宛想起了曾经的话语,像当年一样,把手递给了司延。
15岁的司延并没有牵,执拗地摇摇头。
20岁的司延绽出一个紧张的笑,握紧了陶宛的手。
“不pa——”
“啊啊啊啊啊啊——”
这句话的尾音很快破碎在风中,失重感疯狂袭来,瞬间占据了陶宛的大脑,世界上的其它事物都消失远去,只剩下眼前缓慢缩小又快速放大的园区。
风从耳边剧烈刮过,经过最刺激的一段时,司延没忍住叫住了陶宛的名字。
“陶宛。”
陶宛一开始并没有听到,手心却不断传来愈发鲜明地挤压感,两人不知什麽时候变成了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