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内的最後一天也是节内,人流量大,即便两人来的早,检票时还是排了一小段队伍。
入了园,陶宛想的是马上去排过山车,趁着人还少,早去排还能多体验两轮。
可刚不过走出去两步,就感到有人从後面拽住了自己的胳膊,陶宛擡头一看,司延正幽幽地盯着自己,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绝对还是害怕吧……
“有什麽事情吗?”
“我们先去买纪念品吧,”司延转过头,指指一旁的纪念品店,“现在买的话,货比较全。”
“好哦。”陶宛在心底憋着笑。
游乐园里的纪念品店卖的大多是相关ip联名的物品,进了门,甚至还能看到有人推着购物车大肆采购。陶宛流连于货架中,摘下来一对黄色的毛茸茸耳朵,戴在头上。
“司延!”陶宛低着头,向司延展示自己头上的小狗耳朵,“可爱吗?”
司延微微歪着头欣赏了一会。
“可爱,但是有小猫的吗?”
陶宛立马反应过来,重重给了司延一拳。
“快闭嘴吧。”
司延低着头,用拳头掩着嘴笑。
头上一重,陶宛神情认真地调整几下,往後退了一步,满意得直点头。
货架旁边就是镜子,司延偏头,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和唇上异样的一抹红,以及头顶上的一对粉色兔耳朵。
赶在司延擡手前,陶宛说:
“不许摘。”
司延无奈地笑笑,放下了手。
这个兔子耳朵是下垂的样子,两条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来,正好盖在司延本来的耳朵上,黑色的发箍本体和乌黑的头发融为一体,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钢丝的部分。
这耳朵还长,司延一回头,耳朵就跟随着她的动作摆动,一抖一抖的。
旁边有人注意到了两人,司延馀光看到隐隐有更多人往这边聚集,面上更加赧然,不适应地低下头,那兔子耳朵也跟着往内扣,像是害羞得紧了。
“好可爱。”陶宛举着手机,一连拍了十几张照片。
两人就这麽戴着发箍走到了收银台的位置,怀里还抱着其它小型的玩偶,临结账前,司延突然从兜里把手机拿出来,指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问店员:
“请问这款还有的卖吗?”
陶宛侧身看了一眼,竟是两人同款的那个水杯。
店员思考了几秒钟,又转身问了问站在旁边的同事,面露难色。
“不好意思,我们都没见过同样式的水杯,同IP的倒还是有,要不然……您再看看?”
当然没见过啦,这都是十多年前买的了。
司延垂下眼眸,有些遗憾,“好的……”
走出纪念品商店,陶宛提起了水杯的事情。
“司延,你想着买水杯干什麽?你的不是还在房间里吗?”
司延沉思几秒,开口:“是在,但是我还想再买一个,保存起来。”
陶宛没再说话了,她懂得司延的意思,人的记忆有时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牢固,很多曾经感觉会珍藏一生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却,或在不知不觉中被潜意识修改。
最好的方法,就是借用其它媒介来保存记忆,不管是文字,杯子,抑或是别的事物。
当然,也可以选择用新的记忆来覆盖。
“我们之後一起去烧陶吧,”陶宛提议道:“再做一对新的出来。”
司延点点头,头两侧的兔子耳朵也抖了两下。
“好啦,”陶宛又低头牵上司延的手,指着不远处的过山车队伍,兴致勃勃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坐过山车吧!”
“等等!”
司延求助似的环顾四周,最後锁定了街对面的一个棒冰摊,像溺水的人抓紧最後一根稻草似的,急切开口:
“陶宛,我帮你买冰淇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