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踩点吗?彩排呢?是不是需要提前到……”
“等等,”陶宛伸手拽住司延的後衣领,打断了她的话。
陶宛盯着司延面无表情的脸半晌,突然一笑,问:“司延,你是不是紧张啊?”
“嗯。”司延没什麽包袱,更何况这是在陶宛的面前,她直接承认了。
话音刚落,还特地补充了一句:“是非常紧张。”
听了司延这话,陶宛再去看司延的侧脸时,竟好似在对方漆黑的眼底里读出了几分脆弱。
陶宛:“没关系的呀,你跳得真的很好的。”
“而且,”陶宛想起了自己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游戏语录,拍着胸脯跟司延保证:“你放心好了,我会带你的。”
“那句话怎麽说的来着?”陶宛思考了几秒,眼睛一亮,重重地拍了拍司延的肩膀,兴奋道:“‘你把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
司延:……
司延不动声色地把陶宛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扒拉了下去,“你从哪看到的?”
陶宛没注意到司延的小动作,手又开始玩起了司延的头发,“手机上一个绿色的软件喽。”
陶宛从幼儿园的时候就很喜欢黑头发,司延又是她认识的人里面头发最黑最亮的。
两个人初中当同桌那会儿,陶宛就动不动玩司延的头发,趁着午睡的时候偷偷给司延扎小辫子,下午就偷偷观察司延,看她什麽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司延一看她,陶宛就咯吱咯吱地笑,也不说什麽。
周围的其他同学也早就习惯了,还帮着陶宛瞒司延。
往往等两人结伴一起回家了,走到家门口的分叉路口时,司延才会通过路口的转弯镜发现这个事情。
最後呢,就由陶宛笑着再帮她解开,两个人挥手告别,第二天再在那个路口结合,一起上学。
没想到这麽多年过去了,司延头发和手感和当年一样好。
陶宛伸出食指,一圈又一圈的把司延的头发绕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白皙的皮肤与漆黑的发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视觉冲击感极强。
司延低头扫了一眼这个画面,“以後少看一点,太奇怪了。”
她擡手,单手抓住了陶宛的手腕,又把自己的头发仔细地一圈圈从陶宛的手指上剥离。
“痒。”陶宛弯曲了一下食指,故意扣住了司延的指尖。
司延只好又把陶宛的食指给掰直,冷冷开口:“别玩我的头发。”
说完,司延就从手腕上摘下了预备好的皮筋,在陶宛幽怨的目光下把一头秀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
“你变小气了诶。”陶宛一脸认真地盯着司延的眼睛。
司延的眼睫毛飞速颤动了两下,垂眸道:“是你变太大方了。”
这是一句好话,陶宛听出来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麽说了,那今天的晚上就我请你吧。”陶宛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很得意地在司延眼前抖了两下。
“不要太感谢我哦~”
司延转回了头,身边,一个女生正好端着舞院特供减脂餐从两人旁边路过。
绿的草,红的番茄,白的鸡蛋,黄的鸡胸肉,紫的饭。
司延:“那倒也不会想要感谢。”
*
两人约莫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陶宛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
司延一下子就听出这是微信里给某人设置了提醒之後的声音,立马擡头,看着陶宛拿起了手机。
陶宛划了两下手机的屏幕,浅色的瞳孔在手机屏幕光的照射下带上了一点蓝。
司延低头,用筷子狠狠戳穿了配菜里的水煮蛋,问:“是老师发来的消息吗?”
“嗯,”陶宛点点头,又把手机黑屏倒扣在了饭桌上,“是通知我们晚上舞会的地点,在综教最上面的那个小礼堂里面,大概7点钟开始吧,现在还早着呢,我们6点半到就行了。”
“不需要提前准备吗?”司延回想起自己早上出门前就拿出来放在床上的礼服和配饰,说。
“不用啊,”陶宛用筷子夹了一小口紫米饭放进嘴里,“顶多换个衣服嘛,一会我们打车回家就行了,用不了多久的。”
陶宛以为司延还在紧张,安慰道:“其实规模不大的,毕竟只是舞院内部的,人也少,大家都互相认识,没电视上演的夸张。”
“是吗……”
陶宛一听,感觉出了不对劲,司延这语气,怎麽好像有点失落?
司延不说话了,许久才闷闷地来上了一句:“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