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爹娘
陆北离端了盘糕点进来道:“长明,吃点东西吧。”
宋怀昭的手向前试探的摸索着,陆北离把那盘糕点放在了他的手上,道:“茶在你的右手边,或者你需要我可以喂你喝。”
“不用,请你下车。”
“从现在开始,你我共乘一辆马车。”
“……”
宋怀昭道:“我要喝水。”
陆北离连忙把那茶倒了出来,喂到宋怀昭的嘴边。
宋怀昭喝了一口,道:“太冷。”
陆北离连忙掀开车帘叫手下人换了壶热茶回来,道:“长明,尝尝这个。”
宋怀昭尝了一口,有些愠怒道:“烫了。”
陆北离心里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好在是现在这样比他一个人躲在轿子里哭要好得多。
宋怀昭把手里那个咬了一口的糕点连同整个盘子都故意的丢在地上,道:“掉了。”
陆北离道:“掉了不吃了,这边还有其他口味的。”
“掉了,你吃。”
宋怀昭看不见陆北离的表情,他想尽所能的折磨陆北离把他赶下马车,这种侮辱的手段,想必路北里的脸色都被他气的青了。
陆北离却不像是宋怀昭心里想的那样,他把地上宋怀昭咬过的那个拿了起来,送到了自己嘴边,咬了下去。
“还挺好吃。”
宋怀昭:“……”
一路上宋怀昭似乎将‘折磨’陆北离当成了他唯一的乐趣。他时不时就提出各种奇怪的要求,不是这会说要喝谪仙楼的仙人醉,就是想要外头的一捧白雪,又或者是听见了外头的鸟叫声,然後非得要陆北离去捉一只回来,各种小手段层出不穷。
可偏偏陆北离愣是一句怨言也没有,甚至还笑意盈盈的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终于宋怀昭自己都累了,靠在马车上睡着了。
陆北离喊停了队伍,他们找到了一处背风向阳的地方,开始扎营修整。他把宋怀昭轻轻的抱了起来,来到了搭好的帐篷内,放到了软榻上。
这时白竹挺着肚子从外头走了进来,道:“我来伺候殿下,北凉王还是出去吧。”
“你是第一个喊我北凉王的。”
白竹道:“早晚的事。”
白竹轻轻地走到床边,凝视着躺在那里的宋怀昭,道:“谢谢你能让我跟着殿下一起走。”
“我只不过是怕长明孤单。”
宋怀昭从软榻上悠悠转醒,他坐直了身子,道:“是竹姐姐吗?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白竹来到宋怀昭的面前跪在地上,她紧握着宋怀昭的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与依恋。她轻声道:“是我,殿下。”
“我不是让你在宫里呆着照顾小慈吗?”
“殿下,小慈如今在皇後娘娘身边教养,放心吧,颜姑娘也会时时去照看的。奴婢从小就在您身边,不管今後您去了哪里,奴婢都不会离开您的。”
“竹姐姐……你如今是两个人,别跪我。”宋怀昭把白竹给扶了起来一同坐在了软榻上,道:“陆北离,你出去。”
陆北离有些惊讶,道:“我都没出声,你怎麽知道我还在。”
“因为你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
“……”
陆北离出了营帐後,白竹把宋怀昭头上的凤冠了取了下来,道:“殿下额头都压红了。”
“这冠很轻,是我戴太久了。”
宋怀昭昨夜从忠义殿回来後就在换上婚服带着这凤冠了。
“裴二公子做这个冠的时候经常自己戴在头上试重量,就怕一天的繁琐礼节下来,殿下的脑袋会被压的沉。”
“竹姐姐,今後别喊他裴二公子了。他那个裴家的养子不配当他兄长。”宋怀昭顿了顿道:“喊他裴大人吧。”
白竹听说了不少消息,知道宋怀昭说这话是什麽意思,她半开玩笑说,“要不奴婢还是喊他裴驸马吧?”
“也行。”宋怀昭道:“他本就是我的驸马。”
“对了殿下,玉兰和小桃她们也来了。”
“兰姐姐怎麽也……”宋怀昭道:“也是,母後不在了,她自然没了去处。”
玉兰从外头端着铜盆盛着热水走了进来道:“才不是呢,奴婢是怕我们小公主在外头吃不惯饭菜,特地向陛下请旨跟随公主北上。”
她拧了拧热毛巾,将热毛巾放在宋怀昭的手上,道:“小桃在外面烧热水,白竹你也去休息吧,今夜我守着殿下。”
白竹道:“兰姐姐,那我就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