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败战神
整个使团缓缓的行驶着,陆北离把这个喜轿布置的格外温暖,外头的寒风透不进来,这让宋怀昭原本虚弱的身体感受到了一丝放松。
白灼跟在他的旁边一身白衣在这个火红的队伍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又不是你娶亲,干什麽连夜换了身喜服在身上。”
陆北离轻轻抚了抚自己身上这套华丽的喜服,那鲜艳的红色映照着他深邃眼眸里难以掩饰的喜悦。他又回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跟在身後缓缓前进的喜轿上,看着轿帘轻轻摇曳。
他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声音中带着满满的爱意:“因为我想娶啊。”
白灼疑惑地看着他,眉梢微微挑起,道:“她难道不是你举荐给你爹的吗?”
“……”陆北离有些无奈道:“表哥,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回到了王都我自会相父王把他要过来。”
“行,我去队伍後头走着,我这身孝衣在你的队伍前面不好。”
“你才知道?”陆北离道。
他们一行队伍,声势浩大井然有序,由陆北离带头向前朝着京外走着。
端木溪轻车熟路地将裴礼也带在身边,他们一同走进街道边上一家茶馆,拾阶而上,坐在二楼的窗边雅座里。端木溪拿出一副精致的面具覆盖在裴礼的脸上,遮住了裴礼的面容。
他低声对裴礼说:“下面轿子里的那个新娘,是你的公主殿下,因为你的这一场败仗,不得不去北狄和亲。”
裴礼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铁锁紧紧束缚,每一寸肌肤都弥漫着麻痹的无力感。他成了端木溪实验新毒的牺牲品,日复一日,他的体内被各种毒物侵蚀,只能任由端木溪的手下粗鲁地架着,目光呆滞地望着楼下的热闹景象。
楼下,敲锣打鼓的队伍浩浩荡荡,那只喜轿在队伍中缓缓行进。裴礼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只喜轿,他知道,那轿中的人儿,正是他的爱人,而他却只能在这冰冷的高楼上,无力地望着爱人的轿子渐行渐远。
上天似乎是可怜他,送他一阵风,将轿帘吹起来了一瞬。
在这一瞬间,裴礼的眼里只有宋怀昭,只有穿着他绣的喜袍凤冠的宋怀昭,只有双手放在腿上捧着自己灵位的宋怀昭。
宋怀昭似乎能感觉到,有一道柔和而热烈的目光正穿越人群,深情脉脉地凝视着自己。他的红盖头也被那股风轻轻撩起了一角,他不自觉的朝着那股视线和风的方向转去。
落入了裴礼眼里的是,宋怀昭翕动睫毛下的怆泪满盈。
对不起。
殿下,是我骄傲自满,自以为一切都逃脱不了自己的掌握之中,却不想,世事无常,命运半点由不得人,最後却让你来替我收拾残局,得不偿失。
对不起,没有护住你……对不起……对不起……
宋怀昭轻轻抚摸着灵位上那雕刻精细的字迹,指尖缓缓滑过,感受着上面凹下去的不平触感。他低声呢喃:“刚刚是你吗?”
“是的话,请你不要看我的眼睛……”
“阿礼。”
端木溪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都走多远了,还看呢?眼神这麽好使啊?”
“殿下的眼睛是你们弄的?”裴礼冷冷的说道。
端木溪没想到隔着这麽远裴礼都能注意到宋怀昭的眼睛,坦然答道:“对。”
“有没有解药。”裴礼说的是陈述句,似乎是肯定了有解药。
“有,也没有。”
端木溪喝了口桌上的热茶,缓缓开口道:“这个毒的解药只有时间,运气好点,他可能明天就恢复了,运气不好,就是不断重复着明天。”
潜台词就是,运气不好一辈子都不见光明。
“我只信事在人为。”
端木溪勾起嘴角,笑着道:“可偏偏这件事,你只能信命由天定!这我也没有办法。”
“……”
端木溪继续道:“你知道今天百姓们都在说什麽吗?”
“他们在说恩爱不疑,生死不弃,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你说要是接下来,你把公主给忘了,你说你们还会有恩爱这个前提吗?”
“这是今天的新毒吗?”
“对,你是要现在喝,还是现在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