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孤胆
北疆的风沙猎猎作响,狂风卷着黄沙,呼啸而过。终于,大军行至北疆城外,城墙巍峨,壁垒森严,士兵们昂首挺胸的坚守岗位。
裴乐此时身披甲胄,站在城门下,等待着裴礼的到来。
裴礼远远的就瞧见了,城门下裴乐的身影,激动的喊道:“大哥!”随後快速的冲了出去,骏马奔腾,来到了裴乐是面前。
“阿礼,终于到了,哥等你好久。”
“没办法,带着军队,自然不能如从前一样肆意策马,日行千里。”
“逗你的,走,回家!哥给你包了饺子。”
裴乐调转方向,骑着马沿着青石铺就的街道,缓缓地朝城内走去。
裴礼从腰上解下锦囊,抛向跟在身後的□□,道:“拿去!请大家喝酒!”
□□双臂高举,稳稳地接住了那满满当当的锦囊。他轻轻地掂了掂,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微微上扬,道:“二公子大气。”
裴礼道:“今夜大家吃好喝好,明日将那屡犯边境的宵小打回老家!”
说完他便转身策马追上了裴乐的身影。
“大哥,怎不见爹爹?”
裴乐道:“爹有要事去办,特让我来接你。”
“可是有什麽棘手之事?”裴礼关切的说着,“爹爹他是先前是戴罪之身回的北疆,如今我裴家冤屈已洗刷干净,爹爹也已经恢复元帅之位,何事需要爹爹亲自去办?”
“阿礼想这麽多做什麽?爹爹他自有安排,明日你便可见到他了。”
裴礼心中虽掩藏着几分疑惑,但当他看到城中的百姓依旧如同往常那般,熙熙攘攘丶安宁乐业,不禁让他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他暗自思忖,若爹爹真的有何不测,这繁华景象怕是早已不复存在。于是,裴礼放下心中的疑窦,脸上的愁云也被欢愉的笑容所取代。
“大哥除了饺子,可还有……”
裴乐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地落在裴礼的身上,宠溺着说道:“你不说我都知道你想吃什麽,那日的熏肉你怕是没吃上吧?今日,你我兄弟,把酒言欢,大快朵颐,吃个痛快!”
“好!”
到了裴府,裴礼在院子里看见了裴寅虎的长弓。
他似乎还能见裴寅虎昔日拉弓射雕威风凛凛的模样。
“大哥,小的时候我拉不开这张弓,爹爹笑我,不自量力,後来,我能拉开了,却见爹爹的头顶长了白发。”
裴乐走在前面,听见裴礼说话便转过了身,顺着他的目光,落在那张弓上,但似乎又移到了旁边开在石头之上的又见花上。
“还说呢,至今我都拉不开白虎啸。”
白虎啸是这把弓的名字,弓体的皮外装饰是百兽之王白虎的毛皮,这还是裴寅虎少年时亲手猎杀制作的。
裴礼宽慰道:“大哥是儒将,自是与我这个武将不一样。”
“好啦,快进来喝酒。”裴乐说完就转身进了屋。
裴礼的手摸了摸白虎啸,便将自己背在身後的雪龙吟给取了下来,立在了院中。
一张强弓,一杆银枪,护一方平安。
裴礼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烀饼,饺子,熏肉,美酒。裴礼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轻轻地拿起酒杯,微微倾斜,让酒液轻抚过唇边,感受着那醇厚的口感在舌尖慢慢散开,道:“大哥,敌军的元帅可还是巴鲁?”
“是他,不过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动作。”裴乐将裴礼面前喝空的酒杯给倒满,举了起来道:“估计是知道爹爹和你在北疆,不敢有大动作。”
“巴鲁既然想卷土重来,想必是有了新的计划。当年可惜那一枪被他的副手给挡了去,不然今日他岂能如此嚣张。”言毕,裴礼将手中酒杯再次一饮而尽,放在桌上。
“哈哈哈哈哈,是啊!当年的你当真是神勇无双,只身一人就冲到敌阵里去了,把爹爹的脸都下气红了。”
“当时我哪里想的了这麽多……”
当年,裴乐带兵在城外巡逻,却碰上了巴鲁的副将,被强掳了去。
得到消息的裴寅虎震怒,当即起兵,向巴鲁讨人。
两军阵前,轴轳千里,旌旗猎猎,遮天蔽日。
裴礼却手持长枪偷偷的绕到了敌军後方,纵使敌衆我寡,也将一往无前。
一人,一枪,一马,一身孤胆,冲到了敌军的方阵之中。瞬间,他就被层层叠叠的敌军包围,犹如一片树叶飘落在狂风暴雨的海洋,处境岌岌可危。周围的敌人虎视眈眈,剑拔弩张,企图将裴礼困在核心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