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昭的脸在一瞬间变得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鲜红,满脸通红,臊的不行,心跳加速,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他匆忙地将手中的那本书塞回到原来的位置,仿佛那本书是一团火,烫得他的手都快要握不住。
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好烫。
“他真的不会把脑子看坏掉吗?”
怪不得那日马场裴礼他这麽会,自己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宋怀昭想起了裴礼拿走自己的那两本图册,他在桌子上翻找了起来。
在桌边的角落里,瞧见了那两本图册。
上面竟然还有红色字迹的标注,不用想都知道是裴礼写的。
宋怀昭的目光落到那第一页上的标注。
这个姿势殿下膝盖会疼,要垫层软垫在下面。
这手应该要放在殿下的小腹上。
这个姿势不错,洞房花烛夜和殿下试试。
……
宋怀昭再也看不下去,连忙将那两本画册丢在桌子的最角落里,那其他的杂书给盖了上去。
他的脸颊仿佛被火热的烙铁轻轻烙过,热得令人难以忍受,甚至能感觉到一股细微的白烟在皮肤表面蒸腾。
明明是寒冷的冬季,偏殿中并没有燃起碳火,按理说应该是寒冷刺骨的,然而他却感到如此燥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火焰在体内燃烧,让人无法平静。
宋怀昭像被什麽东西追赶一般,急匆匆地从偏殿逃了出来,心跳如鼓,脸色潮红。刚踏出殿门,他的目光就与白竹相遇,只见白竹正紧紧拉着念慈的手,缓缓走在长廊下,两人低声细语,气氛显得颇为融洽。
阳光透过长廊的间隙,斑驳地洒在他们的身上,为这幅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温柔的色彩。
白竹关切道:“殿下……你的脸怎麽这麽红,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啊?我……喔!我刚刚跑了几圈,有些热。哈哈,竹姐姐这是带着小慈散步啊?”
“是啊,方才她把小厨房新做出来的糕点都吃了,奴婢担心她积食,拉她起来走走。”
“那我先回房里读书了。”宋怀昭心中慌乱不已,他急忙转身,脚步匆匆地溜走,生怕被白竹捕捉到他那一丝异样的气息。
“竹姐姐!公主的脸比我刚刚吃的那盘红果果还要红!”
白竹轻轻擡头,目光穿过随风轻摇的绿意,落在前面那座幽静的偏殿上,那是裴礼居住的地方。
她微微低垂着头,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声音中充满了调侃与亲昵,道:“公主他啊,想夫君啦。”
“夫君?是那个高高壮壮,长得很好看很英俊的大哥哥吗?”
“对,就是他。”
宋怀昭躲在拐角处,探着脑袋窥视着,白竹与念慈手牵手,缓缓的走着,两人你一眼我一语,似乎有了念慈,白竹也渐渐的走出了那段灰暗的日子。
宋怀昭松了口气,缓缓的走向自己的寝宫,他躺在了裴礼那张小床上。
裴礼睡这张床有些小,但对宋怀昭来说却刚刚好。
他将头埋在那被褥里,裴礼走了许久,这里已经闻不到独属于裴礼身上的淡淡香气。
他看见了挂在门边衣架上裴礼的大氅,不由自主的将它取了下来,披在了自己身上。
有点大。
大到一部分都垂在地上。
“裴礼比我大这麽多吗?”
想想也是,裴礼如今也二十有三了,而自己才一十七岁。
他总把我当小孩在照顾,下雨时,他的伞永远都是偏向我,自己淋湿半边肩膀;吃饭时,最好吃的那盘菜一定在我面前;出行时,他总会陪在我的身侧,有他在,不管多危险,我都不需要往後退半步。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早已离不开他。
家中处处是你,处处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