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昭面色略带薄红,她轻轻地推开了面前的人,嗓音带着一丝哑意,却依旧温婉如水,缓缓地说,“三,自然是本宫心系驸马,特来关怀。”
裴礼紧紧抱着宋怀昭的腰身,一手隔着幂篱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柔情与关切。他低声细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宠溺,“殿下如此体贴关怀,微臣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好……以身相许了。”
宋怀昭稳稳地後退一步,面色严肃地开口说道,“好了,言归正传,事情查的如何了?”
裴礼也回复了往日的恭敬模样,“殿下,臣的兄长并未离开过北疆,臣去之时,兄长在家打扫卫生,还在熏肉,路过城门时,我也暗自问过守城士兵,皆答未离。然而沿路途中出事那日的饲马者竟然全部失去了踪影,无人知晓其去向,臣心中不禁生疑,恐怕他们都已经遭遇了不幸,被人暗中灭口。”
宋怀昭微微颔首道,“行,本宫会禀明皇兄,此案你我都不能在插手了,你安心在这住两天,就放你回家。”
“臣,遵命。”裴礼拱手道,“殿下。。。。。。为何愁眉不展?”
宋怀昭心中一惊,隔着这麽长的幂篱他都能看见吗?他的眼眶这几日一直都是微红的,白笋的死至今也无线索,实在是难以展颜。
“本宫无事。宋怀昭轻轻地转过头,目光温和地落在身後那人的身上,语气平静地说道,“严大人来了。”
严大人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语气谦和地说:“公主殿下,东宫派遣的使者已经到来,特来护送公主殿下返回宫中,此刻正等候在门外。”宋怀昭公主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地回应道:“本宫知晓了。那麽,本宫的准驸马就劳烦严大人多加关照了。”
她转身面向裴礼,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关切,语气温和而坚定:“裴礼,婚期将至,且先忍耐段时间。”
“是,下官领命。”严宽毕恭毕敬地回应。
“臣,遵命。”裴礼微微俯身,语气恭敬。
裴礼站在原地,目送宋怀昭那挺拔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京都府的朱红大门之外。他目光深邃,仿佛在那一刻,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凉风吹过,带动他衣袍的摆动,却无法动摇他坚定的决心。
在京都府外的古道上,秋辞信步而行,身边始终伴随着陆南归那欢快的身影。陆南归一路蹦蹦跳跳,嘴巴像是一只活泼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唤个不停,仿佛有说不完的趣事想要分享。秋辞只是微笑着,偶尔回应几句。
“师傅,您何时来的京都府!我都没见过您!师傅您又帅了好多!师傅师娘如何了?师娘奉太子殿下之命来伺候夜王那公主殿下身边谁伺候啊?师傅你怎麽不理我啊?”
秋辞:“……”他好吵。
“皇兄派你来送我啊?”宋怀昭道。
秋辞见到宋怀昭出来,立即跪地迎接,“太子殿下派微臣来守护殿下安全。”
“不用多礼。”宋怀昭擡手见他扶起来待他站稳之後,目光在四周略一扫视,眉头微微皱起,然後缓缓开口问道,“白竹呢?”
白竹的头从马车里探了出来,笑着说道,“殿下,我在这,奴婢随您一道回宫。”
宋怀昭在秋辞的细心搀扶下,缓缓地登上了马车。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他轻轻地抱着白竹,眼中满含泪水,声音低沉而哽咽,“竹姐姐。。。。。。”
“没事的殿下,白笋她不会怪我们的。”
“可如今,姜家,姜姐姐至今昏迷,齐家,齐温玉上山礼佛,秦裴二家皆被封锁禁足,就连我也不能在出宫,为何我一出来,全部人都变得不幸了?”
“这都不是殿下的错,会真相大白的,会的。”
在马车微微颠簸的途中,陆南归伸手轻轻敲了敲车门,声音透过厚重的车厢板传了进去,他有些好奇又关切地问道:“公主殿下,外面听不太清楚,您在里面说什麽呢?可有什麽吩咐?”
白竹道,“无事,陆南归世子速去东宫吧。”
“好。”秋辞应声,驱车离去。
陆南归悄无声息地跟随在宋怀昭的身後,脚步轻盈,就这样,一路无言,直至他们来到了那分岔的路口。陆南归驻足,望着宋怀昭缓缓下车,身影逐渐融入後宫深深的宫门之中,直至消失不见。随後,他默默转身,向着另一条路,东宫的方向,独自走去。
当他们踏着古朴的青石阶,缓缓来到祈年殿前,只见殿中那棵苍劲的古桃树下,宋怀悯早已端坐其中,仿佛已等待了他们许久。他身姿挺拔,面容沉静,桌上的茶杯映衬着淡淡的青光,杯中的茶水却已凉透,仿佛在这静谧的等待中,时间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宋怀昭一看到宋怀悯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小跑进去,从背後紧紧抱住了他,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皇兄,你怎麽来了?是不是我可以不用禁足啦?”
阳光洒在古老的祈年殿上,泛起一抹淡淡的黄色。秋辞与白竹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默契的光芒。他们静静地站在祈年殿的门口,一个站在左边,一个站在右边,仿佛是这座古老建筑的两个守护者,静静地守候着。
秋辞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份坚定与执着,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愈发挺拔。而白竹则是眼神温柔,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在风中摇曳的绿竹,坚韧而优雅。
宋怀悯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地说道,“阿昭,我查到了点线索。”
宋怀昭在旁边坐了下来问,“什麽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