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宣玉握紧手中剑,将几枚铜钱搁在茶铺摊子上,从桌案前起身。
小二收了铜钱,看着没入人群的女君,眼睛露出一丝精光,将肩上巾帕甩下,随即跟了上去。
“欸?茶钱不要了?”
有客人唤道,只是此时小二的身影早已不见。
梁宣玉靠着巷子的墙,微微擡眸,露出笑,“你是清风堂的人吧?”
“你知道?”
小二手一动,袖中的匕首滑入掌中,紧紧握住,反手做出攻击的姿势。
“敢问闫副堂主又想打什麽主意?”
梁宣玉目光轻轻划过那匕首,微微弯眸。
“凭你可杀不了我。”
“副堂主已知你是细作,正集结堂中所有高手,要将你捉拿受审!”
小二眼睛里眯着一道冷光,飞身横踏过墙,快速下沉手腕。
匕首未曾落到实处,便被剑鞘格挡。
小二飞腿又击,取出暗器投掷向女君,又快速後退,落在墙上,看也不看径直跳进了墙里,逃离而去。
梁宣玉偏过头,暗器钉在身後墙上,上头带着一折起的纸条,跟着滑落下来。
梁宣玉擡手接下,打开。
闫月自相见便抱有极浓敌意,梁宣玉不认为她会如此蠢笨,提前泄露动作,让自己有所警觉。
这纸条上所言,不能尽信。
梁宣玉握拢纸条,但堂主之位也不是随便得来的,清风堂崇尚强者,她去会会也未为不可。
梁宣玉扬眉,将纸条碾成齑粉,纵身而去。
闫月本意就是要加重梁宣玉疑心,亲身候在郊外竹楼,让手下人布下陷阱。
“你来了。”
闫月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搁在面前长案上。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这是噬心丹,堂中如今出了细作,唯独你这堂主不仅未服噬心丹,还恰好突然来了盛京,为排除你的嫌疑,你服下此丹,随我走一趟,细作一事,自有定论。”
“闫副堂主如此好心?”
梁宣玉望了眼那瓷瓶,眼中一抹戏谑。
“你的手下心直口快,可是将闫副堂主的心里话吐了个明白,你要我如何信你会公正处置此事?”
“梁宣玉。”
闫月眼睛里流露一丝恶意,勾起唇,“你没猜错,我就是想置你于死地,这噬心丹你不服,便是坐实你细作的身份,你服了,我依旧会让你成为这个细作,无论你如何选择,清风堂,你休想踏入半步。”
“为了小郎君?”
梁宣玉眉梢轻压,长剑出鞘,“闫月,你儿女情长,便以为旁人都如你一般麽。”
“哼,口是心非!”
闫月拍案,咬了後槽牙。
“你利用郎君还不够,还敢大言不惭!梁宣玉,你拿他当什麽!郎君岂是你能染指的!你该死!梁宣玉,你该死!我就是要让你死在我手里,我就是要除了你!让你再也没法接近他半步!”
“好极,如今新仇旧怨一起算,看看这清风堂,我是入的得,入不得。”
梁宣玉提剑挥来。
整个竹楼却如同机括一般,将她与闫月隔出了两片天地。
梁宣玉劈开竹墙,飞身而出,落在竹林间。
竹林竹叶飞舞,风声里透着转动的机括声,梁宣玉旋身一避,数排钉闸合拢,又垂直倒向她。
梁宣玉脚尖一点,飞身後退,身後却又飞出数千透着诡异光泽的银针。
梁宣玉半空中,脚勾上竹子,微微下压,借力腾身而起,落在竹楼上,俯瞰周围的机关布置。
“闫月,我既是堂主,便不可能轻易死在你手里,你所为的一切,也怪不得小郎君眼中无你,而今我便捣了你的机关阵,也让小郎君瞧瞧你究竟是如何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