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意思,我还能在皇宫里见到小郎君,还与人春风一度?”
“嗝,慢着,方才风刮了眼,我再算算。”
苏锦芝打了个酒嗝,手指胡乱掐着,神神叨叨的反口。
梁宣玉眼底一抹不在意的笑,径直起身,一瞬跃下屋檐。
“哎呦,梁宣玉,你等等,我算着了,下个月初六黄道吉日!这回一定准!”
苏锦芝着急站起,不慎踩滑,眼见要滚下来,长腿一劈叉,愣是稳住了。
梁宣玉馀光侧了眼,扬眉,“苏半仙,还是算算自己的黄道吉日吧。”
梁宣玉笑着,回了屋子,关上门的刹那,苏锦芝还跳着脚嚷着可惜了鸡腿。
屋子里,梁宣玉回身将长剑搁在案上,走向床榻,宽衣就寝。
明日一行,并未有十足把握,不过苏锦芝这麽一闹腾,心头挥之不去的莫名不好预感倒是淡了些。
梁宣玉阖上眼,露出抹笑。
不过苏锦芝胡说八道的那些话,还是当做没听见吧。
风声呼啸在江面,舟家大船被突如其来的几道火光炸的乱了队形。
老管家神情严峻,指挥着舵手转舵,又命侍卫救火,又吩咐侍儿赶紧去唤醒家主,又指了几个侍卫跟随,免得侍儿穿行开始摇晃不断的船舱慌了手脚,反倒耽误事。
“白姨,不成,江风太急,火势太快,还有江面上太黑,根本辨不清她们有多少人,在何处方位!”
舵手满头大汗,急呼。
“速备小船,先护送家主还有那两位伤者离开!”
老管家手扶着栏杆,稳住身形,急喝。
却不想去唤人的其中一个侍儿带着两个侍卫回来,面色惊慌。
“白姨,那位失血过多的郎君不在船舱,屋子里只有两个被打晕的侍儿!”
“那家主呢?家主可有恙!”
老管家眼底一抹惊忧,抓住侍儿的手腕,喝问。
“不,不知。”
又一束火光冲来,这次落的愈发近,就像是在衆人耳旁炸响。
侍儿吓的坐在地上,挣脱老管家的手,捂住了耳朵,慌乱回话。
“什麽……”
老管家拔腿就往船舱走,微微蹒跚的步子走的飞快。
这时,几束火光照亮江面,齐齐投下。
舟家大船甲板四分五裂,江水开始奔涌着渗进大船,大船开始倾向一侧。
老管家丝毫不顾身後炸响的火光,却险些被滑来的一块碎木绊倒,幸好侍卫跟的紧,一把扶住,才免于撞在凸起的残木上,未致于头破血流。
老管家却是推了把侍卫,“莫管我,快去寻家主!一定要……”
一束束火光接连不断的落下炸开。
老管家半张脸都被炸开的碎屑划出了半脸血。
侍卫迟疑,却还是被喝令入船舱寻人。
“快去!”
老管家扶着身侧的木头,颤颤巍巍的站起,火光里,神色焦急万分。
“诺。”
侍卫急急退去。
江面上,火光几乎烧了一夜。
船板四散,老管家支着块残木,脸皮颤抖,站在一艘残破的小船上,抓住身侧侍卫的手。
“家主人呢!我问你家主呢!”
“当时小船各自划开,属下等已经与家主失去联系。”
侍卫赶忙搀扶老管家。
老管家眼睛里先是微微放心,紧接着露出一抹厉色。
“派几个人,即刻出发!不同路去盛京清酒坊传信,告诉梁女君这里的事!原原本本,不许错漏!”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