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亲国戚呀!”
“这怕什麽,都上公堂了,大夥都听着呢,难不成御史还敢衆目睽睽包庇阮家。”
“你不懂,这枕头风最管用了,皇帝还能不护着自家人?”
“可死了那麽多人,皇帝总不能轻拿轻放了。”
“呸,死牢里还缺替死鬼吗?”
“哎呀,都别说了,那个御史大人好像让人传话去了,不知道县衙还有什麽大来头的人物?”
“还能有什麽人物,就那个泠王呗。”
“可我听说泠王在奉安县疫症解决当日,就已经离开了。”
“那是谁?”
“应该也是一位大官吧。”
窃窃私语声不断,隐隐的传到公堂上。
御史惊堂木一拍,双目一擡,目光如电。
一时间声音又熄了下去。
御史正襟危坐,擡手端起茶盏,吹了几口,半晌微抿了下。
正大光明匾下,御史肃然神色,令所有人微微屏起呼吸,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审理。
跑到後头去传话的衙役,跑出公堂,一下气势都变了。
身影一闪,飞上瓦檐,进了一处水榭。
“郎君,御史交代,案子牵扯到了阮家,然公堂之上,箭已在弦,不能不审,若郎君没有应对之策,案子她就只能继续审下去,然後移交刑部。”
衙役装扮的影卫跪在棋案前,回禀。
阮言卿望着空无一子的棋盘,在中央落下一黑子。
“那就移交刑部。”
影卫擡眸,看到棋盘上落下的子,即刻退了下去。
公堂上,御史侧耳听着衙役的传话,阖上茶盏,清脆的一声,就像是大局已定的前兆。
寒玉染额抵着手背,十指兴奋的蜷起。
“此案牵扯过大,本官身为御史,负监察之责,当不负陛下重任,依章程交由刑部主审。”
御史放下茶盏,高揖手向着盛京方向一举,而後惊堂木一拍,望着跪在下头的青衣郎君,威严下令。
“将人收押,即刻啓程!”
“就这麽……这麽完了?”
御史从官椅上站起,退出了公堂。
衙役们上前押起青衣郎君,也一并散去。
一切发生的极快。
百姓看的有些缓不过神,擦擦眼,咂舌道,“真这麽完了?”
“哪完了,不是要移交刑部了吗?”
“刑部也是看皇帝脸色的,哪敢认真审?”
“这意思是没结果了?”
“不会,我听说刑部的尚书是个好官,连皇帝的外家都敢查呢。”
“那这案子到的了她的手里吗?别让这御史给压下来,私自将人给杀了。”
“呸,悠悠衆口,她敢!老娘要跟着去,一路到处说,还得请说书的一起!”
“你有种,我也跟着你去,咱不能白白挨了这遭罪,还让恶人逍遥法外!”
“我也去。”
“我也去!”
“咱们年轻力壮的留下几个,耕作营生,剩下的,咱们都去,要是这御史敢欺上瞒下,咱们就去皇宫大门前告御状!”
“好!”
乌压压的一群百姓一时间群情激奋,呼啦啦的散去。
棕袍女子撑着伞,站在石狮子旁,蹙了下眉。
“去查一下,方才带头的那个。”
黑影悄无声息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