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剑派衆师姐妹举着酒盏,纷纷看向屋门处,年纪小些的脸都红了起来,匆匆收回视线。
“你在这儿,你很快活?你知道我过的是什麽日子吗?”
花魁背在身後的手露出来,匕首寒光刺目,直冲着梁宣玉而来。
“你忘了我吗?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为什麽你没来!”
花魁身娇体软,自然没靠近梁宣玉一步,就被梁宣玉的师姐出手挡下,剑鞘一抵一推,花魁腰肢款摆,一瞬倒地。
可花魁的眼依旧紧盯梁宣玉,“梁宣玉,梁祁安,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花魁乍然的哭泣,令本就尴尬的气氛,更多了几分懵然。
掌柜听说了消息,赶上来,赔了两句罪,当下就要令小二去报官。
梁宣玉出声说了句不必,之後师姐师妹们连同掌柜,小二都退了出去。
花魁笑了起来,满脸的浓妆花了大半。
梁宣玉单膝蹲在地上,掏出帕子,替花魁擦去了泪水与胭脂,露出原本秀雅的面容来。
花魁靠进了女君怀里,依旧笑着,有些疯魔的扯上了女君的玉带。
“妻主,我们欢好吧,阿染的身子只想给你。”
梁宣玉捡起了匕首,塞进了他的手里。
花魁笑意微滞,又盛起来,“祁安县主,这是生阿染的气了?”
梁宣玉眸间映着花魁的笑,握住花魁捏着匕首的手,未曾啓唇,径直扎向了自己的心口。
“梁祁安,你做什麽!”
花魁劲不比女君大,只偏了心口几寸,鲜血喷出的刹那,花魁唇开始发抖,又哭又笑。
“好……好的很……”
梁宣玉松开了他的手,退开,站起,将几万两银票搁置在桌案上,“别再犯傻了。”
“梁祁安,除非你不和任何人成亲!”
花魁连滚带爬,扯住了女君的下摆,仰着面,满面泪痕的嘶吼。
“好。”
这是酒楼厢房的最後一幕。
女君推门出去刹那,厢房里笑声尖利的吓人,杯盘酒盏稀里哗啦的摔在地上的声响惊动了酒楼所有人。
梁宣玉拦住带着人谷欠进去斥骂的掌柜,将金子塞进了掌柜怀里。
“客官,这是……”
掌柜摸不透梁宣玉的意思。
“别让人伤他,还有送干净的衣裳进去。”
梁宣玉捂着伤口,脸色有些发白,在师姐师妹们的惊呼声中,倒了下去。
“梁宣玉!”
黑暗里,小郎君的一声呼唤,让女君一下从混乱的回忆中抽身出来。
梁宣玉倒在一片虚无中,看到了小郎君扑进她怀里的身影。
“梁宣玉……”
梁宣玉神思有些混沌,咽喉里的血腥味,一点点的咽下。
小郎君捧着她的脸,唇上血的颜色鲜红夺目。
“你的毒很快就能解了,梁宣玉。”
“你在说什麽,小郎君?”
梁宣玉擡手去触摸小郎君的脸,眼前模糊一片,“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