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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梦文学>[HP/斯内普]十四行诗 > Sonnet 23(第3页)

Sonnet 23(第3页)

“我颠倒是非,我咄咄逼人?你做了什麽自己心里该清楚,难道还需要我一件件讲出来!我就得一直闭着嘴,忍受你自私自大的行为,照顾你还没长大的少女情结,满足你对于人生的骑士小说似的幻想——”

“看吧!你始终在这主观腻断,我行为自私丶我少女情结……你说的所有都不能放在我身上,可这恰好就支持着你不相信我!说到底了是你在自以为是,想要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个想法,跟着你走就是对的是安全的,稍稍质疑就是——”

“听听你在说什麽!罗尔,我到底凭什麽相信你?”西弗勒斯抓着她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满口批评却不讲事实,你现在吵架就这麽没水平。”

他感到脑袋发胀,眼底向外散发一股热气。理智快被燃烧殆尽,西弗勒斯最後能做的便是用颤抖的手抓住另一双同样颤抖的手,冲到报刊亭的背後,在强烈的日光下念出咒语。

“Disapparation。”

远处的土地依旧是浅红色的,但因阳光的照拂有了不同的颜色分层。西弗勒斯在枯叶堆上站定,他的腿脚还来不及为那晚的回忆而发软,米斯切尔的话语就像雨点般砸了下来:

“是丶对丶没错,只有你,只有伟大的魔药天才,你是全世界最正确的人!我必须得跟着你的思路走,以便你随意——”

“米斯切尔·罗尔。”西弗勒斯尽力挺直了身体,得益于面纱的遮挡,他毫无顾虑地盯着那双眼睛看,“你说服我离开霍格沃茨,你欺骗我。你故意把身份暴露给沙菲克,你把我推入困境。你根本就不忠诚丶不聪明,除了我没人会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

“我为你做了担保!你做的每一件事却都把我往危险里推!”他忍不住去将那层面纱掀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不是傻瓜,你要背叛我们。你以为就凭你,就能做成多麽了不起——”

“那是谁!斯内普,以为自己有多麽了不起的丶野心勃勃地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人是谁!你以为你的才华有多麽了不起,你以为伏地魔有多麽多麽地器重你?你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实际就是颗棋子而已!”

“那自以为是的是谁?不允许质疑丶还要让所有人都认可自己的人是谁!你从来都有自己的可笑的想法,任何对你的想法的建议都是异端邪教,世界上的所有人事物都得经过你的有色眼镜的评判——”

“你不也一样吗?”

西弗勒斯攥紧了拳头,却忽然感到无力,他的五根手指分明紧紧地挨在一起,却又松散地要命。他去看米斯切尔,她帽子上的面纱又缓缓滑落回去,随着她的喘气轻轻起伏。

他突然意识到,他们都在斥责自己。

西弗勒斯看着米斯切尔,毫不客气地将她变成了自己,他责骂她,于是也顺带着将自己怪罪了。可他还看着她,看久了,没来由地升起一阵厌恶——厌恶米斯切尔,或是厌恶依附于她而存在的那个自己。

如果灵魂真的会分裂,那西弗勒斯便分裂了一块灵魂在她身上。

“你这麽做……是在逃避问题,你不敢坦诚。”他紧皱着眉,拖着步子向一旁走了几步。这里的空气不再拥挤,却还是需要扶住树干以得到支撑,“不管你怎麽说……我要回去复命。”

“哼——”

“我不会相信你,罗尔。”西弗勒斯看向地面,又紧接着说,“除非你给我非这麽做不可的理由。”

原野那头吹来一阵风,吹来着雨後泥土的腥味。风中还裹挟着雨露的潮湿丶秋日的干涩与寒冷,凉意在身上慢慢堆积,让人误以为是痛。米斯切尔一会儿咬住下唇,一会儿嚅嗫着张开嘴,却始终没发出什麽声音。而西弗勒斯背过身,不敢将目光投过去。

“西弗勒斯……”她说,“为什麽不到麻瓜世界去,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找片树林,找片平原,或者高塔,或者破屋子——”

住下来,好不好?

西弗勒斯立即在心中接上了这句话。他记得米斯切尔被通缉的那个晚上,她说了这句话。他想起在沙菲克死去的那个夜晚,她也曾这样说。

他又莫名去思念橱窗里那条裙子,又去回忆她离开蜘蛛尾巷时,他最後触碰到的是她的脖颈。那些天的米斯切尔照镜子时总爱去摸颈口,她说那儿缺一条项链,要去布鲁姆夫人的店里买一条……

西弗勒斯转过身,米斯切尔终于不再念叨着什麽了,于是他说:“你还是不肯给我理由,罗尔,你从前比现在理性。”

“理由?理由!你做什麽事都要理由吗,不是的,你!”她生气地甩着手臂,刚才话语中的情绪一扫而空,“你只会跟我要理由!没有理由就不行吗,斯内普,你不能不要理由地相信我吗?”

“我?我为什麽——”西弗勒斯尽力平复着心情,却怎样都撕不开两人之间那层厚厚的纱网,“听听你在说什麽吧。我凭什麽毫无理由地相信你,要是我给你信任,你给我什麽?给我和老罗尔一样的死亡!或者你……”

他确信自己望向她时,带着十分的期许。“或者呢?你又不——”

“我又不是你妈妈!乖孩子只听妈妈的话,是吧,嗯?”米斯切尔的那张脸在面纱的阴影里晃来晃去的,西弗勒斯再也看不清了,“我又不是你妈妈,斯内普,我又不爱你,我又不用对你负责!告诉你吧——你妈妈也不爱你!否则她就该带着你走,她是个巫师她是个健全的人!可她心甘情愿地让一个愚蠢的麻瓜使唤,你身上的伤可不是你应得的,而是她容许的——”

“是,所以她就该变成菲罗忒斯·弗利,把自己当商品一样出售,弗利吗?还是叫她沙菲克夫人丶塞尔温夫人丶罗尔夫人,她现在在哪呢,二十年来她有过问你吗?”西弗勒斯的情绪更加激动,“还是说你准备像你母亲一样做了,快点离开眼前这个一事无成的男人,反正他从来就不符合你的标准,满足不了你的任何想法?是不是我还觉悟得不够早?你从签字的时候丶从第一天看见我就规划好骗局了——”

树下传来清脆的一响,米斯切尔悬在空中右手显得格外突兀。西弗勒斯的头偏向一侧,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摸上去,手指跟泛红的印记完美重合。几乎是不带思考地,他用同样地方式予以回击。

但不知为什麽,手掌落到米斯切尔脸上时,西弗勒斯也痛了一下。

她并没感到惊讶,紧接着便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西弗勒斯感受到,她的鞋尖踩上了自己的靴子,用力得像是要将他们一起踩进黄土里。她力道还是大得惊人,一点也不手下留情,他无法还手,却也渐渐清醒起来。

他推不开她的,也没去推。爱和谋杀都需要亲密距离,他们的距离早就近得过分了,却两者都没能産生。

西弗勒斯不知自己是在何时抱住米斯切尔的,那个拥抱在争吵中极为短暂,只停留了几秒——或者很长,长得他没法估计。

只是这个拥抱叫他认清一个事实:从学生时代开始,西弗勒斯便以为米斯切尔给的拥抱总是很紧。但他的手臂分明就丶始终放在她的背上,他一直抓得很用力,只是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那最後的几秒钟里,西弗勒斯很想去吻她。他这麽做了,隔着黑色的纱网,他尝到又咸又苦的泪水——是她的或是他的,他们的,或是从前的丶以後的。

西弗勒斯记不起更多了,他只记得曾在书上看过,人在産生极大恨意的时候,心中会萌发与之完全相反的爱意。他不知自己是爱她还是恨她,还是二者兼有。

他的心跳渐渐平复,擡起头,却发现自己身处马尔福庄园。神秘人抚摸着手中的魔杖,面朝他站着,而他却又掉进了回忆里。

“罗齐尔告诉我,你们还为此争吵了。”

“是的……”西弗勒斯机械地回复到,“但她最终选择了明智的道路,也同意我的做法。我可以为此——”

神秘人擡起手,打断了西弗勒斯的担保。他随即在长桌边踱起步来,经过那天同样潜伏在酒吧的罗齐尔,经过默不作声地马尔福夫妇,经过告发米斯切尔叛徒行径的贝拉特里克斯……

他最终绕到西弗勒斯的侧面,长桌的另一边,巨蟒一般沉声言语:“我忠诚的仆人们,狡猾的朋友们……我们之中又多了一个叛徒,这很可耻,这并不合礼数……证明你的机会来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缓缓转过身。

“为了我,为了你的忠诚……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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