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唯深在电话里说的把他们都吓到了,卢思思出门啥都没拿,看见她衣服破得乱七八糟,也跟着红了眼眶。
“闻溪……”
“思思。”
“你们怎麽来了?”
她哭着,卢思思避开她受伤的手,心疼道:“梁唯深早上给卫浩打电话说联系不到你,让我们去家里看看,我们去了,没人,又联系了露露。”
听见他的名字,闻溪鼻尖酸涩。
“麻烦你们了。”
“说什麽呢,人没事就行。”
徐野:“票定好了,下午三点半,落地让他来接你。”
闻溪哑着声音:“谢谢哥。”
“你要去找梁唯深?”
她嗯了声:“我不想一个人在待着,三点水可能要麻烦你们照顾一下,思思你别碰它,我哥忙完就去接。”
卫浩:“你就放心吧,饿不着。”
脑子一团乱,感觉所有事情都挤到了一块,又好像一片空白。拽着狗绳的手冰凉,闻溪僵硬得像块木头。
卢思思:“药拿了没?拿了我们先送你回家。”
“拿了。”
卫浩顺过狗绳:“走。”
一楼对面的药房,闻会拿着单子在取药。闻溪被卢思思挽着出来,看见她呼吸一滞。
隔着几米的距离,闻会头一次在她面前放下身段,朝着闻溪深深鞠了个躬。
“谢谢你。”
她直起:“你放心,从今往後你只当没我这个母亲,我不会再打扰你。”
看来是徐野之前就和她说过了。
闻溪牵强扯了个笑:“很早之前我就没有母亲了,这次就当谢谢你给了我这条命,你再如何,与我无关。”
二十多年前她因为一个男人恨她恨到恨不得她没出现过,二十多年後还是因为一个男人丝毫不顾忌她的处境,将她逼到绝路上。
闻溪没力气了。
光是听见闻会这个人的名字,她整个人就受不了。
发自内心的恶心。
上了车,卢思思给她开了瓶水。
“你母亲真是太过分了,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
卫浩:“她都这麽对你了,干脆一纸契约断了拉到,免得总上门惹你烦。我们也能猜到你当初为什麽要和梁唯深分手,只是没想到她这麽变态,光天化日之下就和女儿动手。”
“是啊。”卢思思点头:“也就是你好心还愿意给她的人治病。”
“我不是好心。”
闻溪苦笑:“她一直待我不好,给我灌输生来是错的思想,我读了这麽多年书只想逃脱她带给我的枷锁,可越读越愚钝。”
“我一边希望着有一天能感受到母爱,一边承受着她的冷言嘲讽。我也想体谅她的不易……可是我想了二十多年都没想明白,是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我究竟犯了什麽错。”
卢思思着急给她擦泪:“你没犯错,犯错的是她。父母和孩子之间的矛盾是无解的,你改变不了她就放过你自己,试着慢慢释怀。”
“思思,我真的很难释怀。”
在後视镜里同卫浩对视上,他摇摇头,让她别再说。这个结,只有她自己能解。
“我们先去吃饭吧,梁唯深说你爱吃私厨家的小排,想打包带回去还是在店里吃?”
闻溪摇头:“我没胃口。”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