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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全书完（第3页）

“哦，他叫我过来的，现在应该……”殷明昭的话一下顿住，眼神空洞了一瞬，“我送你们回去吧，法则反噬不容小觑。”

不等明胤他们开口，圣洁的金光落下，明胤等的身体逐渐凝实，飘散的灵魂也回归身体，接着便送他们回去，殷明昭做完这些，脱离地跌坐在地，眼尾染上红，脑子还在混乱中，顾不上身体逐渐透明。

天光破晓，远远地看见烬走近，殷明昭眼底灰败，呆滞地望向靠近的烬。

烬拖着满是伤痕的蛇尾，身上蛇鳞还渗着血，平静地对上殷明昭的眼睛。

“抱歉，是我太弱了。”殷明昭哑着声音，浑身弥漫着悲哀之气。

烬向四周望去，满目疮痍，空气中的杀伐戾气有人爱不散。

“嗯，结束了。”烬越过殷明昭继续往前走，走进光柱里，“你也早点回去吧，灵魂到极限，回去好生修养。”

言罢，烬已经消失在光柱里。

殷明昭站起来，就看到了赶来的乌巳，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乌巳站在殷明昭五步外，同殷明昭四目相对，眼中疑惑，不解。

“抱歉啊师父，是我太弱了，还连累其他人。”殷明昭勉强扬起笑。

乌巳心中撕裂般疼痛，还未开口，又听殷明昭说：“师父，我也要走了，您好好保重。”

殷明昭最後看了一眼乌巳，转瞬消失，没有看到乌巳吐血晕倒。

“等，第一下！”

经过此战，衆生休养生息，一派欣欣向荣，烬坐在茶楼，台上说书人正说到兴处。

而烬面前坐着神木奚，正在欢快地磕着瓜子。

“你才重新化成人形，怎麽不多修养一段时间。”

“没必要，又谁打得过我，费这功夫作甚。”

神木奚啧了一声，吐出瓜子壳。

“明胤丶殷明昭丶赤钺不知所踪，玄离帝退位隐世，小玄鹫也是，司空钰最後是为救她而死，但她也不至于话也不留就跑了吧。”神木奚一边细数一边叹气，“好了，现在就我俩了。”

“她还不一定是因为司空钰才走的，再者神木枢不是跟你一起？”烬笑得意味深长。

神木奚脸色一僵：“我又不是真正的神木奚，就是顶着他名字有点他魂魄四处乱晃的傀儡，哪当得起啊，魂死的鬼可没有轮回一说。”

“是吗，那就难怪了，他好像在外面等你。”话落，烬先一步走出茶楼，在外面还能听到神木奚崩溃的吼叫声。

“怎麽哪哪都有你啊？你别天天盯着我行不行？你还被镇压着呢，我可不想跟你扯上关系，滚啊你。”

“你好好呆在我身边陪我，我何必出来抓你。”

然後就在一阵噼里啪啦得打架声，烬摇了摇头，心中好笑。

魂死的鬼没有轮回，但鬼有执念，执念不灭，若是寻得契机，还是能重回人世的，烬虽然心中知晓，但不打算说，日子太过无聊，总要找点乐子的。

不远处，游商挽着亥修朴的胳膊，看到烬先是惊讶，接着一笑，点过头就同亥修朴说说笑笑地走远，烬仰头看了眼天，艳阳高照，嘟囔道：“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晒太阳。”

手腕上的铃铛响起，烬温柔地摆弄几下，擡眼，看到赫连燕北坐在茶棚中，身边清空，属下在和他汇报着什麽，赫连燕北眉头一皱，怒斥了属下一通。

烬看了几眼就走开了，毕竟他还有自己的旅程，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是简单地想走殷千昭走过的路，没走过的也去走走看，这样也算是遵照了殷千昭最後的话，选择一条不同的路。

世人忙碌，或多或少都会困厄缠身，但不管如何，世间无神，靠得不过是自修自渡。

烬想，殷千昭选择的路，最开始也是这麽想的吧。

阳光从重重缝隙中洒下，烬离开了这座城，灯火从星星点点亮起一片，烬坐在河岸，背靠着柳树干，把玩着手中的莲花灯，对岸已经不少人将灯放进河里，随风逐流，带着灯上的祈愿不断远去。

烬想了半天不知道写什麽，只是郑重地将灯放下。

灯火明亮，汇入群灯，也算是照亮了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