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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上次带来的药消耗得差不多，虽然城内也有种药的地方，但跟不上消耗，殷千昭出了城，往南走，那边气候好，战乱少，药物多些。

连续赶了两天路，殷千昭终于抵达南方的某小城镇，这里的人生活得还算安定，殷千昭一路走来看在眼里，每个城镇购了四层的药，收在空间里，又悄悄地离开。

没有原路返回，殷千昭绕了路。

这几天购药虽然是暗中进行，数量一多，还是引起了注意，殷千昭绕路的目的也是为了甩开那些尾巴，顺利地甩开那些跟踪的势力後，殷千昭才开始赶路。

行至一处断涯时，正值月色朦胧，殷千昭看前方有浮石，毫不犹豫地踏了上去，几个跳跃後，脚下的浮石突然向上飞去，殷千昭心中疑惑，静待着不动。

很快眼前出现一道门，漆黑一片，殷千昭还未动，便被吸了进去。

落地，周围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殷千昭手持夜明珠才看清周遭的情况，毫无意识的魂魄四处漂浮，更可怕的是许多魂魄是不完整的，甚至魂魄分裂成几个，渐渐消散。

这里没有太阳，无法辨别方向，殷千昭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处较空旷的地方，在这里做了标记，往四周寻找出口，不同于刚落地时魂魄的安静，殷千昭第一次出发就遇到魂魄相噬的场面，极其混乱，没有目的地攻击，不管对方的强弱。

殷千昭看了一会儿，悄悄地离开，又走了许久，触到了屏障才停下来，做个记号，沿着屏障边缘继续走，凹凸不平，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亮了起来，眼前出现座桥，桥下无水，几道游魂慢悠悠地过桥，殷千昭跟在最後。

又走了一段距离，看到了水，不知道是湖还是海，周围是发光的树，照出的水是幽绿的，水里有好几个魂魄，水不深，才到魂魄的膝盖，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的魂魄是完整的。

远处是船浮来，那些魂在船靠近时从水里飘上船，一船两魂，载着这些魂又飘远。

殷千昭站在岸边，心中疑惑，又飘来了船，殷千昭学着将自己泡在水里，等船靠近时，飞身上船，身边是另一道魂魄，身边的船动了，殷千昭所在的船还是没动。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船不会动，殷千昭飞身回到岸边，站稳身子後，那船又上了个魂魄，船动了，试着自己飞，都飞不远，总会在半空跌落，不管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记下这个地方，殷千昭继续走，绕到了起始地不见其他地方有水，殷千昭起了疑，再回去，殷千昭沿着岸走，很快触到了屏障，水被断绝依旧向前流动。

几艘船在殷千昭的眼皮子底下穿过屏障消失，殷千昭刚想进水，就被上空的灼热劝退，那热是直烧到魂魄的疼。

“人？稀奇。”

毫无征兆地传来声音，殷千昭看向声源处，只见一道魂魄悬在水的上空，看着殷千昭的眼神满是好奇和疑惑。

“你是怎麽进来的？”声音温润，月白的长袍无风自动，模样更是出尘。

殷千昭看清他的模样後，惊讶得不可自控，连声音都在抖：“明胤？”

“你认识我？”明胤面色更加疑惑，靠近殷千昭仔细打量，“你易容了？”

话落，伸手打碎殷千昭的易容，俊逸的容貌和显眼的白发几显了出来。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明胤呢喃。

“我是明昭，明胤师兄。”殷千昭不知自己现在该是何表情，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阿昭？”明胤似在回想，“不对，你不是。”

“是和以前不一样，但我只是换了张脸，这张脸比原来的好看。”

“不，你们气息还是有差别的，虽然微不可察。”

对上明胤认真地脸，殷千昭知道自己怎麽也编不出另外一个谎言。

“对，我不是殷明昭，我是殷千昭。”

明胤听後，明显愣了一瞬：“殷千昭？阿昭的兄弟？不对，阿昭父母早亡，没有兄弟，你到底是谁？”

明胤越说语气越冷，甚至起了杀意，只是盯着殷千昭没有动手。

殷千昭没有辩解，只是把殷明昭的魂魄从识海里放出来。

“这是殷明昭，你看了他的记忆就知道我是谁。”

明胤犹疑了一会儿，还是去窥探殷明昭的记忆，确定没有半分修改之後，才收回神识，看向殷千昭几度开口却不知说什麽。

“不要那副表情看着我。”殷千昭对于明胤脸上的复杂，笑道。

“抱歉。”明胤转移视线，“刚有意识很惶恐吧。”

“还好，一点点。”殷千昭将殷明昭的魂魄召回识海，随口敷衍。

“那你是怎麽进来的？”

“不知道，不小心进来的。”殷千昭说这话时十分诚恳，“你知道怎麽出去？我还挺急的。”

原以为明胤会知道，没想到明胤也摇头。

殷千昭一时无言，换个话题问：“为什麽你和其他魂魄不一样？”

“在这里力量强到一定程度会恢复意识和记忆。”

“那你可以出去？”

明胤摇头，这就让殷千昭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