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万里长等人认命地又去找野菜,殷千昭不会做菜,带着烬呆在一边,烬原本好好地在一边看着,但他坐不住,跑到竈台边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看得很认真。
殷千昭坐在一边,看他们忙碌,很快,热腾腾的饭菜被端了出来,几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抛去拘谨,说说笑笑,好不融洽,殷千昭一边吃一边夹菜喂给烬,心中莫名酸胀。
“我这没有多馀的床给你们睡,你们……”饭後,殷千昭如是说。
“没事,有个地就行,我们自行解决。”万里长嘴里含食,说话略显模糊,“好久没吃到这样的饭菜了,多谢殷医师。”
“不客气,我也是沾光。”殷千昭笑道,“饭後粗茶,将就将就吧。”
“多谢,多谢。”
在院中呆了一会儿,殷千昭便去睡觉,说是睡,实际上像往常一样打坐修炼。
第二日早上,万里长等人都起来了,有两人在厨房忙活。
万里长看到殷千昭高兴地招手:“殷医师起了啊,来,快坐,马上就可以吃早饭了。”
殷千昭闻言,转身去洗漱了一番,回来早饭已经端上桌,吃完早饭,殷千昭便埋进书里。
万里长见殷千昭一屋子的书,惊讶地左转转,右转转,架子上什麽书都有,医术就占了三分之一多。
“你这些书哪里的?”
“买的。”殷千昭头也不擡,回道。
“还有手稿,你写的?”
“一部分是。”
“我可以看吗?”
“随便。”
万里长翻开一本医书,上面的知识全面,与自己所知相差不大,看完就换一本,越看越兴奋,越看越惊讶,嘴里念叨着原来还可以这样,好厉害之类的话。
然後,看到烬写字,万里长再次惊讶。
他们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万里长遇到不懂的,请教殷千昭,殷千昭也不吝赐教,万里长问可不可以借药草制药,殷千昭也应允了,偶然有天,他们发现烬的战力极强,便拉着烬切磋,把烬搞得见到他们就跑。
饭还是他们做,殷千昭负责蹭吃,烬一到饭点就守在厨房,中间他们也劝说殷千昭出世,殷千昭要麽就是婉拒,要麽避而不谈。
直到他们必须要离开,殷千昭也无动于衷。
“这一别,我们就再也不见,之後也不会有谁来打搅你。”万里长眼中落寞,又强装高兴说,“虽然只是短短几日,我们在这里也学到许多,多谢你。”
殷千昭没说什麽,送他们出了结界:“一路珍重。”
“後会有期。”
他们走後,殷千昭却觉得院子一下子空了许多。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这天殷千昭下山到镇上闲逛,无意见听到有妇女哭泣,四周围了人,另一个妇人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妇人,眼中也含着泪水。
“造孽啊,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洛。”
“这世道不太平,那孩子怕是被那些个鬼屋吃洛。”
殷千昭认识那妇人,有几次来找自己抓药,那孩子他也知道,活泼好动,总爱跑出去,这次不知跑哪里去了,或许是迷路,或许遭遇不测。
猜测到此,殷千昭默默地离开,开了神识,先扫了一遍结界之内,结界之内没有,便扩大神识范围,很快找到那小孩的身影,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殷千昭几个瞬移,便出了结界,直奔小孩的位置,刚好见两个鬼步步逼近,那小孩一身的伤,蜷缩着身体,害怕地啜泣。
几息间,殷千昭便斩下鬼的头,鬼的身体便消散去,隐去身形,殷千昭看着小孩哭了许多,似是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小孩小心翼翼地擡头,见四周平静才爬起身来。
殷千昭暗中指引小孩往家里走,饿了便偷偷放几个野果子在他身边。
等送小孩回了家,殷千昭看着妇人和小孩相拥而泣,在一旁站了许久才回去,回去後闭门好几天,接着又去看殷明昭。
淡白色的光球浮在阵法的中央,四周是殷千昭寻来安魂养魂的药草和器物,殷千昭感觉得到殷明昭的魂魄在一步步重生,虽然微弱,也很明显。
殷千昭站在阵外,又将殷明昭的记忆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又过去几天。
烬找到殷千昭之後便长时间呆在殷千昭身边,饿了就出去觅食,还给殷千昭带果子,有时候甚至带熟食,虽然味道不好。